“你又不怕他们,何必拼着委屈自己也要吃这苦头?”魏娆抢过茶碗,又给他添了一碗。
陆濯笑道:“好,都听你的。”
他还年轻,身子底子又好,一顿早饭过后,陆濯已经恢复了七八分风采,主将银甲加身,英姿飒爽。
他去军营了,带走了赵松,留下了赵柏。
魏娆喊来赵柏,让他去外面打听打听蒙副将家里的情况。
蒙副将是甘州城里响当当的人物,有心打听,还真没有什么秘密。
傍晚陆濯回来,魏娆对他道:“明晚咱们家中设宴,你请蒙副将过来。”
陆濯奇道:“你想见他?”
魏娆笑而不语。
但陆濯看出来了,魏娆可能是想礼尚往来,教训教训蒙副将。
陆濯提醒魏娆:“蒙副将镇守甘州有功,你心里有气,小施惩戒即可,切勿闹得太大。”
魏娆知道,这点分寸她还是懂的。
看着他志得意满的样子,陆濯心中一动,握着她的手问:“因为他灌我喝酒,所以你要罚他?”
魏娆拍开他的手,哼道:“想得美,他当着我的面给你献美,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陆濯笑笑,更加好奇魏娆要怎么“还礼”了。
翌日傍晚,蒙阔如约来了将军府。
魏娆并没有露面,只让厨房整治了一桌好酒好菜,还安排了波斯歌姬跳舞。陆濯刚杀了一个当地参将立威,蒙阔敬他够狠,酒席上宾主尽欢,至于那几个翩翩起舞的波斯美人,两人都没怎么看,纯粹成了摆设。
吃完酒席,蒙阔醉醺醺地往外走时,恰好外面跑过来一个丫鬟,两人撞了满怀。
“怎么如此冒失?下去领罚。”陆濯呵斥道。
小丫鬟哆哆嗦嗦地告退了。
蒙阔豪爽道:“小事小事,将军不必介怀。”
等蒙阔回到自家,他的妻子卫氏体贴地为他宽衣,只是人刚走到蒙阔面前,卫氏吸吸鼻子,审视丈夫道:“你这身上怎么一股脂粉香?”
蒙阔吸吸鼻子,好像真有香气,回想一番,了然道:“哦,在将军府撞上一个小丫鬟,可能是她身上的脂粉吧。”
卫氏不信,追着蒙阔狠狠盘查了一番,蒙阔没做亏心事,理直气壮,卫氏多少了解他,放了他一马。
没想到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将军府便送来一位貌美妖娆的波斯美人,说是昨晚蒙副将在将军府醉酒,点了一个美人伺候,碍于蒙副将过于勇猛,波斯美人身体不适难以下床,所以继续留在将军府歇了一晚,今日才送过来。
卫氏面沉如水,盯着跪在面前的波斯美人道:“副将真的宠幸了你?”
波斯美人受过将军府的提点,羞红脸点点头,还将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肩膀几点暧昧红痕。
联想到昨晚她在蒙阔身上闻到的脂粉香,卫氏气血冲顶,当即命丫鬟收拾东西,气急败坏地要回娘家,等蒙阔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回来,他的爱妻卫氏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个贱婢,哪个叫你胡说?”蒙阔抓起那波斯美人的领口,满面黑云地问,心里已经将陆濯痛骂了千百遍。
波斯美人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道:“将军息怒,是,是郡主,郡主安排的,郡主说,她听闻将军喜欢波斯美人,所以叫奴好好伺候将军。”
蒙阔一惊,想起他迎接陆濯进城那日,想起他不曾放在眼里的郡主,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下人们面面相觑。
蒙阔笑了三四声,又爆句粗口,命人带上波斯美人,骑马去追卫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