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远带刘小芳走向人群中,一个提着蟋蟀笼子卖蟋蟀的老人的面前,问道:“老人家,这蟋蟀怎么卖的?”
“买我的蟋蟀,呵呵,你可找对人了,你看我的蟋蟀绿头红须,翅色金黄,这是新品种‘绝杀黄’!”买蟋蟀的老人似乎看出李致远是玩蟋蟀的门外汉,便开始胡谄起来,连蟋蟀的品种都是不着边际地胡编乱造:
“这样吧,我也不给你多要,这蟋蟀你给300元,要是相中了你就拿走!”
老头的声音将周围身边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懂蟋蟀的人都知道,老人手里的蟋蟀品种是狗蝇黄。
狗蝇黄在乡下田间地头是最常见的一种。
出土时头色如乡下常见的狗蝇,或枯树叶,翅声喑哑,但过了露,翅色变成赤金,鸣声也宏亮起来。
斗蟋蟀的人都明白,狗蝇黄战斗力非常低弱,基本上就是当炮灰的一类。
狗蝇黄的价格在小商品市场门口的价格是20元一只。贵的不是狗蝇黄,而是装狗蝇黄的那个精致的小笼子。
“20块元一只,多一分我都不要?”李致远直接来了一个跳水价。
“好吧,看你是个很不错的青年,第一次就卖你个情面,20块钱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老人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赶紧把装着一只狗蝇黄的笼子塞到李致远手里。
李致远微微一笑,付给老头20元钱,这才离开。
“这小子不傻呀!”老人盯着李致远的背影说道。“能一眼看出狗蝇黄的价格。”
“就这物件还能值20!”看着叶远20元钱买回来一只蟋蟀,李致远一脸迷惑:“这种蟋蟀在咱们村多的是!”
“小芳,你先等我下。我去去就回来。”李致远提着狗蝇黄便离开了人群,走到僻静处,手指一扣一弹,将一个“学徒”打入笼中狗蝇黄的体内,将它变成自已盟军队伍的一员,然后李致远用意念吩咐狗蝇黄“张嘴。”
笼子中的狗蝇黄张开了嘴,李致远迅速打开笼子,食指伸入到狗蝇黄的嘴里,注入一些灵气进去。然后又在它的双腿以及身上都注入灵气进去。
最后交代一句“待会我要拿你去赌钱,你可不许给我掉链子!”
做完这些,李致远走回刘小芳身边。
“走,我们也去赌一赌!”李致远提着狗蝇黄,拉起刘小芳的手,向还在不断为“青龙将军”爆发出胜利喝彩的那个人群圈子走去。
提着蟋蟀学徒钻进人群,正好又一个主顾出头丧气地败下阵来,看样子也是被中年男子口中的“青龙将军”杀了个铩羽而退。
李致远往人丛中间一瞧,只见中年男子面前的地上摆放着一个脸盆大小的黑土陶罐,陶罐中间蹲着是一只四四方方的青大头,但见虫一身乌青皮色,隐隐透着紫光,头如青玉,多面出角,一看就是极度凶残之辈,斗丝深红隐沉,在头上刻出道道沟壑,无半点麻路,耳环不连,亮出自己青虫身份,乌黑铁皮项深长宽阔,四周布满青色毛丁,居然长了六条黑腿,只有大腿根部呈暗红色。
李致远心道:“这特玛哪里是蟋蟀,这简直是个超级怪胎啊!”
尤其是那两颗黑牙,打个比喻就象夏天满树都是的天牛的牙齿,黑里泛青光,李致远甚至有些怀疑牙上是不是有毒。
就在李致远思索之间,又一个挑战者在中年男子面前的马扎上坐下来。
蟋蟀比赛如何判输赢呢?最简单的判断方式就是“一方叫,另一方不张牙”,简单理解就是面对对方的示威,自觉放弃抵抗就算败下阵来了。
比赛开始时先由斗师将蟋蟀引入场内,然后用草芡挑拨激怒,再由裁判宣布将两只蟋蟀引到面对面情形下让双方自由厮杀。
一只蟋蟀猛地发起了进攻,冲着对方狠狠咬了一口,对方也不示弱,用力跳起反扑。牙对牙,头对头,几个回合下来,一只蟋蟀调头逃跑,另一只蟋蟀昂首长鸣,发出胜利的鸣叫。
有时候蟋蟀不在状态,还会专门在旁边准备一直母蟋蟀,让公蟋蟀和她独处一会再放出来。这很像是啦啦队,找些美女来助阵,实际上在蟋蟀眼里,会认为马上出现的对手是来抢它的配偶了,这才能激发斗志。
比赛在普通人眼里可能是一团厮打,但是在“虫友”眼里,却都有着各自的技术动作。最普通的技术动作就是“啄夹”,在迅速扑出身体的同时用钳子攻击对方,从攻击的速度力量就能看出这只蟋蟀的强弱。
来挑战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爱虫放进黑土陶罐中间,李致远定睛一瞧,这是一只体型异常硕大的‘玻璃翅’,斗丝很细且长活,铁皮项深长,肉身细软,长腿洁白,翅光油亮轻薄,走寸步,机警异常,一口宽厚白牙但比对手短些。从身型上比对面青龙将军还要高出一个档次,但是叶远估摸着青龙将军的厉害,打心里却为这个玻璃翅捏着一把汗。
“青龙将军”的主人看了一眼挑战者的蟋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呵呵,行啊,是条好虫!请吧……”
这时候,四周围观的人群纷纷开始下注。
两虫很快对上了头,玻璃翅身形硕大,不如青龙将军灵活,对方起叫后连忙转身,可惜已经措手不及,青龙将军果然虫性精明,在对手转身时猛然发口,“啪”地一声,挑战者的玻璃翅被打了一个筋斗,翻身立足未稳,青龙将军又一记重口发来,玻璃翅再次被打了一个趔趄。
刚上阵就被对方来了个下马威,玻璃翅被激怒了,咆哮着直冲过来,四牙相交死死的咬在一起,青龙将军猛然甩头,将对方扔在一边,但是秃头双钳仍然紧紧的叼住玻璃翅的大牙,两虫一记双合“咔”一声响,居然同时飞出了斗盆,周围一片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