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正是换季的时候,月初还天天骄阳似火烈日当空,等到了月中军训接近尾声,天气已经凉下来了。
初栀被发配到了边疆,连续几天从早上站到下午从下午站到晚上,站得膝盖发酸还不能动,每次想偷偷靠着身后铁网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就能看见少爷似的懒洋洋晃悠的四位数。
少爷最近天天晒太阳,有太阳要晒,没有太阳制造太阳也要晒。
初栀心想他真是爱锻炼啊。
两个人隔着一个四百米跑道人海茫茫中对视了一眼,初栀远远地看着他好像是模糊笑了一下,然后就走过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手臂抬起,修长好看的手捏着瓶宝矿力垂在她面前。
初栀一愣,没接。
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语气玩味:“拿着,之前不是抢了你的水么。”
初栀:“……”
他之前果然听到了……
初栀觉得挺不好意思,有种背后说人还被抓包了的心虚感,也没接:“没事呀,反正就那么点水。”
他也没再说什么,直接俯身,弯腰,垂头,长臂伸下去,水放在她脚边。
初栀垂头,看着半透明的水瓶子,小声道谢:“谢谢。”
他就站在她旁边,少女一垂头,军训的外套领子后面露出一小片白嫩嫩的后颈,藏在发丝后面,白的晃眼。
陆嘉珩盯了一会儿,没说话。
少女抬起头来。
他视线移开,表情没什么变化。
喉咙又开始发痒。
初栀没注意,俯身把水捡起来抱在怀里,想起那天他和两个系主任一起过来,好像还和经管那个面瘫挺熟的样子,抬眼问他:“学长,你是经管的吗?”
陆嘉珩侧身靠在铁网上:“嗯,金融。”
“哇。”初栀十分捧场地说。
“哇什么?”
“没什么,我就哇一下。”
“……”
他笑了一声,“你学新闻?”
“广告啊,”初栀眨眨眼,“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
闻言,男人沉默了一下。
他大脑飞速过滤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是什么时候告诉过自己的,结果没什么收获。
早忘了。
“名字也告诉过你的。”初栀说。
陆嘉珩:“……”
“还有电话号码。”
陆嘉珩想起来了。
可是当时她语速太快,他心里又觉得有点烦,只觉得自己满脑袋韭菜花味儿,压根没怎么太注意听,也不太关心她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