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闿愕然,认认真真的审视一番。
“你这一说,还真有些相似。”
“看这县衙格局,想必他最初的主人,曾花过不少心恩。不过他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精心设计的县衙,居然变得如此残破。我也是一时心有所感,随口唱出,令先生见笑了。”
“嗯……确有几分味道。”
濮阳闿捻须,“旧时王谢堂前燕……对了,这王谢又是何意?”
我的个天!
王谢,那都不是这时代的人。
曹朋编出了一个乌衣巷的解释,可实在是想不出‘王谢’的由头。
就听濮阳闿自言自语,“莫非这海西以前曾有过王姓、谢姓的县令吗?”
说着,他摇摇头,便不再追究。
他喜欢古体诗,而非七言绝句。曹朋刚才轻吟时,濮阳闿也只是觉得有些意思,其实也不太在意。
曹朋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擦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好家伙,幸亏这老古董没有盘根问底。如果再问下去的话,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
“友学!”
“啊,学生在。”
“你对这海西三害,有何看法?”
“我?”
濮阳闿停下脚步,伸出手从跨院宫门上,掐下来一根枯藤,在手里把玩。
“是啊,之前我们曾设想过很多种状况,但如今身临海西县,才知道里面竟有这许多曲折。”
他转过身,看着曹朋道:“叔孙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恐怕不是一桩易事。”
“嗯,的确如此。”
曹朋心里面嘀咕道:我也知道不容易,可你也不用来问我吧。
濮阳闿说:“那你以为,咱们当从何处着手?”
“哦……我觉得,咱们应该先把院墙修好,省的站在墙外,就可以看得清楚这里的一切。”
说着,曹朋凝目向院墙外看去。
“先生,我想此时,那墙外面不晓得藏了多少人,正在关注你我呢。”
濮阳闿顺着曹朋的视线看去,就见轻雾中,依稀有人影晃动。
他浓眉微微一蹙,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怒气。声音也随之提高,厉声喝道:“宵小之辈,不足为虑。我等奉天子之命,出镇海西……这里还是大汉的治下,这里还是大汉的疆域,我看他们还能够嚣张多久!”
墙外,人影晃动,旋即不见。
曹朋也笑了!
“先生胸中有浩然气,诸邪不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