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又问道:“不知是哪些封邑想要以封锁河道来与我们谈判。”
司马昭鱼如实告知。
共有三个大封邑,比较嚣张,且都是在武汉与南京的中间,因为姬定目前就是要将这两个地区打造出两个工商业圈,那么这一段河道是至关重要。
姬定点点头,道:“我是这么想的,到底这河道该怎么算,全由他们做主,如果他们说河道也属于他们的领地,这也是可以的。那么货物往他们家走,给一点钱,这当然也是合情合理得。”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道:“好在我们是处于上游,那就不用担心。”
上游?屈易为听得是一头雾水,道:“此话怎讲?”
姬定道:“就说我之前选择的那块地,不是经常闹水患么,故此我打算在那里修建堤坝,在少雨季节,咱们就将水给屯起来,在洪水季节,就将水给放出去。”
屈易为大惊失色,道:“那岂不将下游都给冲了。”
姬定道:“我只保我家,别人家可与我无关,这河道是我家的,我爱怎么干就怎么干。”
屈易为和司马昭鱼相视一眼。
人家只是想要一点钱,你却是要命。
真是够狠啊!
姬定瞧他们二人一眼,道:“二位也别怪我绝情,只是这事,他们确实太不讲道理,发展商业,为得可是大家,而不是某一个人,我也不是要削弱贵族的权益,他们也可以拒绝接受新法,拒绝建设码头,但他们却要趁火打劫,这将会影响大家的发展,那只能用不讲理方式去对待。”
屈易为点点头道:“周客卿言之有理,此事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对,我也赞成这么做。”
姬定又道:“至于那些远离河道的封邑,就先别去管,咱们变法也得一步步来,不能一蹴而就,而且若不能给他们带去好处,那也不好意思让他们缴纳更多的税。”
这两种不同的对待方式,令屈易为、司马昭鱼是无话可说。
在河道边上的封邑,肯定是收益的一方,却还以河道要挟朝廷,想要得到更多,这是很过分的行为。
强盗都没有他们这么狠。
远离河道的封邑,不愿意以大法来缴纳农税,这就情有可原的,因为之前很多封邑都不常缴税,一般都是意思意思。
但是大法中要求,每年必须缴纳多少税。
他们暂时得不到新法的好处,那他们为什么缴这税。
姬定在这里退一步,显然更令人信服。
我没有给你带来好处,我也不要求你们缴更多的税。
其实就经济角度来看,那些远离河道的地区,也没法缴纳太多农税,毕竟运输成本太高了。
粮食运到楚都去,可能路上就吃完了。
但也由此可见,楚国内部其实是一盘散沙,大家都是各自为政,各谋私利,反正能捞一点是一点。
楚威王为什么能够南征北战,就是因为他跟昭氏、景氏、屈氏的关系非常紧密。
姬定走得其实也是这一条线,选择跟这些大贵族合作。
屈易为认为姬定这个说法,也非常合情合理,不是针对他们贵族,他也支持姬定这么干。
与姬定商议之后,屈易为、司马昭鱼又与朝中的那些大贵族交涉,如果大家都能随意截断河道,那对大家都不利。
河道必须归国家控制。
国家不就是他们这些大贵族组成的么,等于还是控制在大家手里,只不过是公与私的区别。
这些大贵族也表示支持。
在商定之后,屈易为就选择几个刺头,然后下达政令,要在这些刺头所在封邑的上游修建堤坝,亦或者挖掘新得河道。
这几道政令一下,那些刺头顿时就焉了,赶紧道歉认错。
这堤坝一筑,河道一改,别说趁火打劫,可能就连地都没法种了。
关键还有传言说,如果有洪水,就往他们封邑冲。
这是要命啊!
经此一事之后,各地的贵族也明白,姬定可不是孤军奋战,也不是仗着楚威王的信任,狐假虎威,而是真的有许多大贵族是支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