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对望中,会安长公主率先败下阵来。
“抱歉,身居高位太久,在这个位置,难免多疑了些,本宫……我不该疑你,多谢你愿意出手。”
“无事,举手之劳罢了。”
沈南桑绕过会安长公主,这次没有手再拦在她身前。
几步走到书案前,她想了想,回忆着,执笔写下一张方子,晾干后,折成巴掌大小塞进信封里,随后出了卧房。
找到见春,将信封交给她,又同她交代了几句:“你在这儿伺候好里头那两位,三个时辰后我再来,还有这信封,晚些方式会来府上寻我,你去见他把这信封给他即可。”
说罢,她揉着眼就要走。
见春愣愣抬眸:“主人,您要出去吗?”
“我这样还出去?”沈南桑指着自己眼下的一圈乌青,累的手指都不想抬:“我去陆显知屋里蹭个床睡一觉,里头那位世子有什么情况你让重山来寻我。”
*
拖着疲累的身子挪到主院时,沈南桑困得眼皮儿都耷拉了。
偏屋内的陆阙,坐在小几边,优哉游哉的品茶读书,一副怡然自得神清气爽的模样。
沈南桑站在门口,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为什么?”
她不解:“明明昨晚你比我累,动的都是你,为什么你能这么精神?你不困吗?”
陆阙才吃进嘴里的果子差点没被她这惊人的虎狼之词呛的吐出来。
放下手里的书,陆阙眯眼,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也不再强调什么女子不女子。
她的大胆发言,他愣是给习惯了。
“有事儿?”
“有。”沈南桑抿着唇,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止都止不住:“陆显知把你的床借给我躺一躺好不好,我好困。”
陆阙单手拎着书,好整以暇的托腮觑着她:“不去招待会安长公主,来我这借床?”
啧,他果然知道了,这府里的眼线,还真不是盖的。
沈南桑摆摆手,也不管他同意与否,打着哈欠解着外袍就往他的床边走。
“世子中了毒在我屋子里泡药浴呢,会安长公主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她儿子,哪有心思给我招待,我还是招待好我自己的好。”
走到床边脱了鞋,沈南桑倒头就睡。
这还是她入府至今,第一次躺陆阙的床。
和她想的一样,果然,哪哪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枕头里,被子上,闻着这味道,莫名的叫人安心。
陆阙还有话要说,沈南桑已经躺上他的床,扯着他的褥子盖在了肚子上。
“沈南桑,圣子府是只有我这有床?”
“那自然不是。”沈南桑闭着眼,翘起嘴角:“圣子府里房间有很多,空床也有很多,可是沾有陆显知气息的床,仅此一张。”
她脸不红心不跳,说完,甚至愉悦的砸吧了一下嘴,笑得跟个偷了腥的猫儿一样。
陆阙却被她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闹了个大红脸。
屋内,缄默良久。
久到沈南桑以为陆阙下一秒就要走过来将她扔出去的时候,陆阙出声了。
他别扭的清了清嗓子,凶巴巴道:“你要是敢把口水流我床上,这个月的褥子全扔给你洗。”
“唔,我尽量。”
沈南桑夹着褥子翻了个身。
脸边忽然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