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蒋五奶奶,为了救妹妹和女儿,这般惨死。”
东宫
“胡说八道!此事和孤一点关系都没有!”太子气急败坏,民间的那些传闻,虽然没有一句话是指名道姓的说他,但谁都能听出来是怎么回事。
蒋五奶奶一个足不出门的妇人,和一个才一两岁的孩子,平日里能得罪什么大人物,值当对方这般大张旗鼓地痛下杀手?除了他!
太子也没想到被墨芜荑这个乌鸦嘴一语成谶,于是颇为咬牙切齿地道:“不会是老六吧?”
“应该不会,六皇子之前不还拉拢蒋五来着吗?若是为了算计您,就这般不顾蒋五家眷的性命,怕是会寒了那些六皇子属臣的心。”东宫谋士摇了摇头。
“那会是谁?”太子眯了眯眼,恨不得将那人扒了皮泄愤。
“殿下,江宁郡君求见……”有太监通传道。
太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不见!”
太监缩了缩头,赶忙离开,生怕自己触了太子的霉头。
“等等,你说谁?”太子叫住了太监。
“江宁郡君求见,说她可以一解殿下的困惑。”
“还不赶紧带进来!”太子拍案道。
墨芜荑身着一身白衣,头上束起一半的乌发,簪了一朵白花,容色肃穆,缓缓地走进大殿,今日天色也不大好,灰蒙蒙的,太子远远一瞧,觉得墨芜荑仿佛一缕幽魂一般,险些被吓一跳。
“好端端的,穿得这般晦气!”太子冷哼一声。
墨芜荑没有解释,和太子一番见礼之后开门见山地道:“殿下此刻一定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害得您眼下处于这种境地吧?臣女知道。”
“是谁?”太子皱眉问。
墨芜荑没有说话,只微微抬头,平静地看着太子,目光如死水一般,太子兀的有一种被凝视的感觉,他不悦地道:“你想要什么?”
“如今我三姐惨死,安南伯府想要将臣女那侄女抱回去,臣女担心他们照顾不好,孤儿想留在臣女身边抚养,直至三姐夫归来,安南伯府一向听殿下的话,不如殿下帮臣女说和说和。”在今日墨芜荑来东宫之前,安南伯府的人已经在墨家门口闹过一番了。
墨家上下自然没有一个人是欢迎月儿的,但是将月儿送回蒋家,墨芜荑怎么可能会同意。
“小事!”一个小孩子的去留,太子自然不在意,于是就叫来了一个小太监,让其去安南伯府走一趟。
“行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害孤?”
“不是别人,正是殿下的姑母,昭宁长公主。”墨芜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不若她从前真心实意的笑,而是带了几分诡谲。
“姑母?怎么可能?”太子一时间想不太明白。
“昭宁长公主和臣女有仇,又和六皇子殿下搭上了线,此举恰好一箭双雕,有什么不可能的?”墨芜荑的声音很轻,说话间,一阵风吹来,她头上的白花摇曳了两下,显得其越发的有几分鬼魅了起来。
“姑母这是看好老六了?”太子捏紧了拳头,怒意十分明显。
“殿下若是不相信,大可让人去查,对了,帮六殿下和昭宁长公主牵线的不是别人,也是您的旧相识,”墨芜荑顿了顿,“曾旭清殿下应该不陌生吧。”
“混账!”太子一挥袖,手边的茶盏应声而碎。
“臣女也是没想到,有些人,百死而不僵。”提起曾旭清,墨芜荑的目光深幽了起来,眼眶带了两分微红。
早知道她就该果断地杀了曾旭清!趁当初曾旭清在大牢里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他,而不是想着借太子的手,才被六皇子得了机会将曾旭清给换了回去!
是她过于自负,自信她一定还有别的机会解决曾旭清,也想要看看失去一切的曾旭清会如何痛苦地活着,所以才有了后面一切事情的发生。
最后痛苦的人是她!
她该死,曾旭清该死,昭宁长公主该死,还有太子和六皇子,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