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看这……”卫玉芝有些为难地看着曾旭清。
“将墨姨娘带下去,去佛堂好好冷静冷静!”曾旭清大手一挥,待得墨白珂被带下去之后,又继续道:“冬菱好好歇息,大夫说了,你是不小心用了些寒凉的东西,才小产了,别听墨姨娘胡言乱语!好好养着,孩子日后还会再有的,这段日子就辛苦玉芝多照看着些冬菱。”
如此快刀斩乱麻,将此事给处理了。
说罢,也就大步离开了。
“冬菱你好好养着,缺什么要用什么,就打发人来跟我说。”卫玉芝也象征性地嘱咐了两句,便也离开了,赶忙去追曾旭清。
“旭清,此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知道冬菱是太子赏的人,你也说了等冬菱生下孩子,就抱到我跟前,我……”卫玉芝着急去跟曾旭清解释。
她也怕曾旭清真把墨白珂的话听进去了,那可就不妙了。
“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墨姨娘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曾旭清拉着卫玉芝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抚。
“那就好。”卫玉芝却觉得曾旭清的安慰有些敷衍,她方才可是被墨白珂指着鼻子骂了!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早些安歇。”曾旭清冲卫玉芝微微笑了笑,然后就大步去了书房的方向。
卫玉芝却站在原地,一直没动,直到丫鬟轻轻喊她。
“你说,他是不是不相信我了?”卫玉芝还望着曾旭清离开的小径。
“奶奶放宽心,爷方才不是说了,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您别多想了。”
“可若是在之前,他至少会送我回院子里去的,”卫玉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会不会是在责怪我没有将冬菱的孩子看顾好?没尽到一个主母的责任?”
“没有的事儿,您别多心。”
“到底是子嗣更重要。”卫玉芝轻呵了一声。
而在曾旭清和卫玉芝离开之后,冬菱也没闲着。
“翠儿,把窗户打开,我想透口气儿。”冬菱脸色苍白,就着昏暗的烛火,看上去一丝血色都没有,话说得也是气若游丝。
“您这刚刚……可不能开窗户,万一被风吹着了,可是要落下病根儿的。”翠儿满脸担忧。
冬菱笑了一声:“病死了才好呢!”
“您何必说这种丧气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翠儿说着,给冬菱倒了一杯温热的白水,喂冬菱喝了下去。
“不然还能如何呢?好翠儿,你把窗户开个缝吧,这满屋子里都是血腥气,我实在是难受。”冬菱喝罢了温水,觉得倒是舒畅了些。
翠儿拗不过冬菱,只得将窗户开了个缝,又赶忙将床幔给放了下来,避免风吹到冬菱。
“方才墨姨娘说的她的孩子没了的事儿,你可知道?”冬菱隔着床幔问。
“我从前只是一个做杂事儿的,没有近身伺候过主子们,这事儿也就是略知一二,”翠儿一边回忆着一边将自己知道的事儿,和冬菱说了说,“总之当初墨姨娘小产的事儿也没个定论,横竖墨姨娘也不得宠,娘家也帮不上忙,所以之后也不了了之了。”
“所以是三奶奶做的吗?”冬菱的声音冷了几分。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您可别往外说我跟您说过这事儿,三奶奶可是三爷心尖尖上的人,万一要是知道我在背后议论是非,我可就惨了!”翠儿止住了话头。
听着翠儿的话,冬菱躺在床上,眼泪顺着一直往下流。
她原本以为怀着身孕还被逼着来给曾旭清做妾就已经是她这辈子遇到最大的坎了,可她被人抓住了把柄,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答应,可来了曾家,她依旧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啊,就这样破灭了……
翠儿见床上的人没了动静,就以为冬菱是睡着了,便蹑手蹑脚的把窗户关了,又轻轻地吹灭了蜡烛,退出了屋子。
“姑娘,冬菱果然问起了您当初小产的事儿,翠儿就按照你交代的,一字一句的告诉冬菱了。”金月小声地告诉正在佛堂闭着眼虔诚地诵经的墨白珂。
墨白珂睁开了眼,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容,只是手下敲木鱼的动作却没有停:“如此甚好,真是佛祖保佑啊。”
“可冬菱不过就是个通房,真斗得过三奶奶吗?”金月有几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