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说哪个寺庙?”墨芜荑忙问道。
墨白珂却摇了摇头。
“寺庙……”墨芜荑呢喃了一句,虽然这话听起来只是老夫人对墨白珂的惇惇叮嘱,但都那个时候了,老夫人不会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所以对墨白珂说的话,不应该有这种单纯的叮嘱才是。
所以……
墨芜荑突然想到方才翻找的那一堆东西里面,有一根金簪,上面好像刻了佛语在上面……
墨芜荑忙将那根金簪给翻了出来,将金簪上面刻的字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了即业障本来空,未了应须还宿债。”金簪上的刻字很清楚,墨芜荑念了出来。
墨芜荑知道这是出自永嘉玄觉禅师悟道之后写的《证道》,但是却不知道老夫人用这根金簪是想要表示什么。
“你再想想,那丫鬟还有没有说什么?哪怕一个字,你都要仔细回想一下。”墨芜荑只能再问墨白珂了。
墨白珂一手扶额,一手托腮,一边回忆,一边将当天从丫鬟来开始到丫鬟走的所有细节都跟墨芜荑说了一遍,还叫上了金月,让金月在一旁做补充。
但是回忆了两遍,墨芜荑还是没能从中找出任何线索来,墨芜荑看着手中的金簪犯了愁,万般无奈之下,墨芜荑也只能暂时带着金簪回去。
“金月,你再想想,那天金银那丫头确实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了是吧?”墨白珂又问了金月一句。
墨芜荑离去的脚步一顿,赶忙回头问墨白珂:“金银?”
墨白珂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你说来送东西的那个丫鬟?她是叫金银。”
墨芜荑突然就笑了。
还真的铁鞋踏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簪子我就先拿走了,四姐姐也好,金月也罢,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从你这儿拿走了东西,否则……否则老夫人不仅白死了,怕是连你们都要搭进去。”墨芜荑留下一句话来。
墨白珂和金月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一些害怕的情绪。
所以墨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不是死了陶氏和谭氏吗?怎么……
墨芜荑将金簪贴身收好,然后一切如常地在墨家待了好几天,才让千亭拿着金簪去找了余师傅,她要余师傅雕刻一根和那金簪一模一样的金簪出来。
“告诉她,此事可能和她师父失踪的事情有关,务必要她避着所有人偷偷刻,万事小心为上。”墨芜荑叮嘱了一句。
她身边没有信得过的雕刻能人,情急之下,墨芜荑就想到了余师傅,余师傅的师父和陶家有关系,所以暂且她能信得过,便将雕刻金簪的事儿交给了余师傅。
听说可能跟自己的师父有关系,余师傅便连夜将金簪复刻了出来,墨芜荑看着眼前两根一模一样的金簪,不由感叹余师傅的手艺好,若不是提前做好了标记,她怕是都认不得哪一根才是原本老夫人的金簪。
能以假乱真,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墨芜荑拿着余师傅雕的那根金簪又去了一趟葳蕤院,把金簪还给了墨白珂,墨白珂只有些好奇墨芜荑怎么这么快就将金簪还回来了之后,便将金簪给收了起来,半点都没有怀疑。
至于墨芜荑到底在做什么,老夫人又是出了什么事儿,墨白珂是一句都没敢问,直觉告诉她,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而千亭是个什么都不怕的性子,她这几天看着墨芜荑一直忙着,但是却看不懂墨芜荑到底在忙什么,便问了出来:“芜荑姐姐,那金簪到底……”
但是墨芜荑这一次却没有直接回答千亭,只道:“我如今也只是猜测而已,暂时还不能肯定,等过些日子,或许就能知道了。”
越到了接近答案的时候,墨芜荑就越能沉得住气了。
她还在等,等老夫人的案子宣判下来,等一切都看似尘埃落定了,她才敢动,否则她怕打草惊蛇,陶家和陶氏的事儿还没弄清楚,自己先折了进去。
墨家的案子有很多人盯着,所以并不会拖太久,墨芜荑有这个耐心。
不过她没想到,趁着墨家出事儿的空档,大理寺那边也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