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芜荑原本想的是,不如就将木南的身份给透露出去,让皇帝知晓,再说一说木南从前干过的那些惨无人道的事儿,皇帝未必能忍受太子身边有这样一个能人异士在。
皇帝对太子的猜忌早就在去年太子去开封赈灾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今年从年初到如今,皇帝还给太子找了好几件难办的差事,太子没办法,还得了皇帝好几次训斥,可见皇帝对太子还是有忌惮之心在的。
那皇帝应该也不放心太子身边有木南这样的人物在。
可墨芜荑也怕,万一皇帝直接将木南给处死了,那月儿可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所以这是一个下策。
就在墨芜荑想要找找看能不能有什么上策的时候,蒋宗庭那边却给墨芜荑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且还跟墨芜荑之前某个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有关系——那便是有关于太子为什么会纳广平伯府的三姑娘做良娣。
“我也不知道广平伯府从哪里发现了承恩公府这贪污一案,总之,承恩公府的贪污之事确有其事,太子也是为了保承恩公府,顺道拉广平伯府上自己这条船,才纳了广平伯府的姑娘为良娣。”蒋宗庭说起太子来,神色颇有几分晦暗。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害了月儿的这个木南,就是太子请来长安的。
墨芜荑点了点头,面上却还是没有放松的神色:“虽说咱们知道了原由,可手里没有证据……”
“五妹妹觉得空手套白狼如何?”蒋宗庭的神色有几分憔悴,但目光却是十分坚毅。
墨芜荑微微一愣,随后却又反应过来,笑了笑:“广平伯府能以此攀附上太子,安南伯府去做同样的事儿,太子也不会起疑,况且广平伯府要的是太子良娣的位置,安南伯府只是要太子安排木南帮月儿解蛊而已,太子没理由会不同意。”
说着,墨芜荑又顿了顿道:“此事便让三奶奶和伯夫人去想法子吧,如何跟太子搭上关系,利用承恩公府贪污的事儿换木南来给月儿解雇。”
蒋宗庭点了点头:“此事我心里已经大概有章程了,必然不会让三嫂和母亲这一样就这样过去。”
见蒋宗庭有条不紊的在安排着,墨芜荑也就放心了。
蒋宗庭和墨芜荑商议了之后,回到安南伯府之后,蒋宗庭先去见了安南伯。
因着蒋宗庭生母让安南伯丢脸的事儿,所以安南伯这些年对蒋宗庭也不太过问,任其丢在后院自生自灭,还是在蒋宗庭最近这两年书读得不错,考中了举人之后,安南伯才对其多了几分关注。
不过父子两之间还是十分生疏,等闲蒋宗庭不会去找安南伯。
所以当安南伯见到蒋宗庭来找自己,还有几分震惊,一边逗鸟,一边忙问:“可是有什么事儿?”
蒋宗庭气笑了,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的女儿都要被人给害死了,他的父亲却对此一无所知……
罢了,他父亲糊涂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
蒋宗庭忙将这些日子的事儿大概说了一遍,重点说了说三奶奶给墨白柔下蛊,误下到了月儿身上,安南伯夫人最后还帮着遮掩的事儿。
安南伯皱了皱眉:“这些后院的事儿,你跟你母亲说就是了。”
虽然蒋宗庭都能猜到安南伯的说辞,但是现下真的听见了,还是忍不住觉得心里有些发冷,他拱手道:“今日来找父亲,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能够帮月儿解蛊的人,可是此人是太子的客卿,还需要父亲出面,请太子殿下帮忙。”
“可我们家与太子殿下向来没什么交情……”
安南伯上一代还行,但是到了这一代,因着安南伯的荒唐,越发的不行了,所以太子根本就看不上安南伯,彼此之间也就没有什么交情。
“现下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父亲和太子搭上关系,广平伯府的姑娘近来不是要进东宫了吗,凭的就是这个。”蒋宗庭垂了垂眼眸,遮住了眼中的几分算计。
“哦?那你赶紧说来听听!”安南伯听蒋宗庭说这个,也不逗鸟了,忙欣喜地看着蒋宗庭。
蒋宗庭见状,心里忍不住有几分嘲讽,看着安南伯道:“此事我本可以自己出面去找太子殿下的,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知父亲,让父亲去才是。”
安南伯听罢,“哈哈”的笑出了声,拍了拍蒋宗庭的肩膀:“好孩子!难为你惦记着我。”
“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蒋宗庭面露为难。
“你说你说!”安南伯浑不在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