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昨晚上也是忙活了一晚,今日便起得晚了些,原本她以为墨芜荑还没起,结果没想到墨芜荑都已经自己给自己梳妆好了。
“姑娘鲜少穿这样的颜色,也从没这样打扮过,这一身衣裳称得姑娘更加白嫩了,那发冠也好看,华贵又不繁复,”青碧认真地打量着墨芜荑,“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对了,是‘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说得可不就是今日的姑娘了!”
“好了,你再夸,我可就要以为自己的天上的仙女了!”墨芜荑嗔了青碧一眼。
“哎哟,姑娘可别那这种眼神看我,再这样看我一眼,我怕是都要醉倒了!”青碧捂着自己的心口,做出一副快要倒了的模样来。
墨芜荑瞪了一下:“好你个青碧,也跟千亭学坏了是不是!”
“奴婢哪有!”青碧吐了吐舌头。
墨芜荑简单地用过早膳之后,就出了墨家,往她先前早就定好的茶楼包间里边儿去了。
现下时辰尚早,茶楼里几乎没有人,只有早起的小二在擦着桌椅板凳,掌柜的也在打着哈欠,翻看昨日的账册。
见到有客人来,掌柜的和小二都还有些懵,毕竟哪有人一大早就上茶楼来的?他们这茶楼,处于两条街交汇的角上,一条街是花楼,一条街是小倌馆,向来都是晚上才有几分热闹的。
“我前些日子定了楼上的包厢,小二帮我沏一壶碧螺春来。”墨芜荑说罢,就朝楼上去了。
小二忙应了声。
墨芜荑定的包厢是临街的,所以等墨芜荑到了里边儿之后,就将窗户给推开了,然后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小二将茶水上上来之后,墨芜荑就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注意着旁边的动静。
大概是因着这茶楼位置的原因,附近两条街这会儿都安静得很,不过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等到太阳升到半高空,这两条街也就热闹了起来。
而最热闹的,当属这茶楼隔壁的那座青楼。
墨芜荑听见动静,也站起身来,到了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旁边的动静。
只见有个只穿了亵裤,亵衣半挂在身上的男人从那青楼里面跑出来,连鞋都没有穿,可见对方跑得是有多着急。
紧接着就有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子跟在后面追了出来,嘴里还叫嚣着要杀了那个男人。
“哟,这是闹哪一出啊?”墨芜荑听见楼下的掌柜感兴趣地道。
“那是祁国公府的七公子吧?掌柜的,您瞧瞧是不是?”有小二认出了前面那个男人的身份。
“哟,还真是!”掌柜加以肯定。
“难道是七公子夜宿花楼,又被七奶奶给逮着了?”小二猜测道。
“不能吧,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七奶奶该习惯了才是!”另一个小二道。
因着这一出戏,附近这两条街都热闹了起来,很快就有人将男子和女子的身份都弄清楚了。
一个是祁国公府的七公子,而另一个,是平乐县主。
“谁能想到,这平乐县主,都十九了还不成婚,结果竟和祁国公府的七公子搅和在一块儿去了!”
“可不是,听说昨晚冯七公子去了青楼寻欢作乐,平乐县主气不过,也跟着追了去,反正最后两个人就在青楼里春风一度了!”
“哎哟,那可真是有伤风化!”
“这宗室女,都肆意妄为得紧,横竖也没人管得着!”
“可这两人也太过于大胆了一些!现下闹出丑事来了,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那冯七公子又是有妻室的,该如何收场?”
“嗨呀,咱们操心什么,真正该操心的是昭宁长公主才对!”
“对对对!咱们呐,看看戏就行,听说今儿早上,那平乐县主衣衫不整就从青楼里出来了,好多人看见了呢!可惜我没有这个眼福,也不知道那平乐县主的身段儿好不好……”
“瞧你那色鬼样儿!平乐县主可是个嚣张跋扈的,便是让你看,你敢看?仔细挖了你的眼睛!”
“她都风流到跑去青楼和冯七公子颠鸾倒凤了,还能是什么贞洁烈妇不成?指不定人家尝惯了世家公子的味道,也想跟咱们这种贩夫走卒试一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