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太爷自然是不同意的,因为他很清楚,墨白音是被淹死的,虽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谁知道大理寺的仵作能不能验出来。Μ。
万一验出来了,那岂不是告诉世人他们墨家也是帮凶?
若是再扯出当初墨白音在新婚之夜勾搭外男的事情,那墨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指不定还会影响道宫里珍美人的名声,所以墨老太爷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无风不起浪,为何老太爷不愿意替二姐姐讨个公道?难道老太爷也相信什么入土为安的话?若二姐姐真是被害死的,哪怕是怎么着都不得安宁了。”墨芜荑虽然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但是眼神却是冰冷的。
“你二姐姐其实不是因病死的,”老太爷叹了一口气,见墨芜荑揪着不放,还是决定把事实告诉墨芜荑,“她应当是被淹死的。”
墨芜荑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老太爷,听老太爷说一说他口中的,有关于墨白音的死。
末了,老太爷就说了有关于墨白音在新婚之夜和奸夫勾搭成奸,被人当场捉住的事情。
“她在新婚之夜就做出了这种事情来,曾家自然是不能容忍她的,便让我们去接她回来,可这等丑事,若真是将她接回来了,那墨家上上下下都不要做人了……”
“所以家里就任由曾家处置了二姐姐?”墨芜荑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老太爷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仿佛墨芜荑是在嘲笑他一般,可再细细一瞧,分明又没有。
为此,老太爷也只能是觉得自己多心了。
“横竖若是将她接回来,她也只能在家庙了此残生……”老太爷有些冷酷地道。
“那家中就没有怀疑过此事的真假?”墨芜荑轻笑了一声,“便是二姐姐再如何,也不可能会在新婚之夜做出与外男不合时宜的举动来,何况二姐姐当时也是一心想要嫁给曾旭清的吧?又哪里来的什么奸夫呢?”
“而且曾家可有说那个‘奸夫’是谁?”
“若真是被人当场捉住了,那‘奸夫’是不是也应该被捉住了?曾家可有说是怎么处置那个‘奸夫’的?”
墨芜荑连续好几个问题,将墨老太爷给问住了。
“当年此事是你母亲去处置的,具体详情,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老太爷的耐心已经用尽,“总之,此事便是如此了,若是真的开棺验尸,回头验出你二姐姐是被沉塘淹死的,恐怕还会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来,你日后可是要继承二房的,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墨芜荑笑了,原来是谭氏去处理的,那她肯定会将话圆好,让墨家上下都不起疑。
面对老太爷的威胁,墨芜荑也没说什么,转而去找了老夫人。
墨芜荑开门见山地将她想要给墨白音开棺验尸的想法说了,老夫人的第一反应自然也是不同意,毕竟他们都知道墨白音是怎么死的。
“可二姐姐当年那么多嫁妆呢,瞧瞧这几年二姐夫一路扶摇直上的,未必跟那笔钱没有关系,若是咱们能证明,二姐姐当年是死于非命,大可找曾家再将二姐姐的嫁妆要回来呢,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听说二姐姐嫁妆里还有庄子和铺子呢……”墨芜荑蛊惑道。
财帛动人心,这一招对老夫人和谭氏都格外的好使。
“不管当初如何,可现在二姐夫还掺和进了谋害兄弟的案子里呢,谋害兄弟的事儿都能做出来,那杀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便是咱们反口,说当初都是被曾家蒙蔽了也没什么,现在二姐姐已经没了,若是老夫人帮二姐姐讨回了公道,那她的嫁妆,也是该孝敬您的。”墨芜荑见老夫人已经有些意动了,便再劝了几句。
“此事我得和你祖父商量才是。”这种事情,老夫人还是不敢擅自做主。
“可是老太爷方才不同意呢,老太爷不当家,自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也不在意二姐姐那值几万两银子的嫁妆……”
“几万两?”老夫人诧异,当初墨白音的嫁妆有这么多?
“算上这些年二姐姐嫁妆里的庄子、铺子的产出,少说也有三四万两的,若不然,曾家二房这些年怎么会过得这般舒坦?”墨芜荑垂眸,遮住了眼中的冷意。
曾家二房的人拿着她的嫁妆,这些年过得这般舒坦,也是时候该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
损失了这么多银钱,老夫人自然是气的,但还是怕她擅自答应,老太爷知道之后不会放过她。
“老太爷如今也缺银钱活动呢,老太爷年岁可不小了,再不升一升,就到了要致仕的年纪,等咱们把二姐姐的嫁妆拿回来,老太爷便是有气也消了。”
老夫人自然是了解老太爷的,闻言也觉得墨芜荑说得有道理,便点了头。
有了墨家这个苦主的开口,大理寺也就顺理成章去开墨白音的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