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家里早就没人了,只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外孙女相依为命,自打过了年之后,李婆子便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大好了,想着自己死了之后,外孙女孤苦无依,便索性舍了自己这条命,为自个儿的外孙女谋个好点儿的前途。
钱氏查到这事儿之后,便直接让人绑了李婆子的外孙女,然后透了消息给李婆子,让李婆子指认是谭氏指使她污蔑了墨芜荑,若是李婆子不指认谭氏,她便要将李婆子的外孙女卖去青楼。
所以李婆子这才反了水,说自己是受了谭氏的指使才会污蔑墨芜荑。
墨芜荑都能从李婆子的指使中逃脱,谭氏自然也能。
这一点,早在之前墨芜荑替自己辩解的时候就想到了,所以墨芜荑才没有把的目标放在谭氏身上,而是选择了墨白珂。
李婆子改口,她的话在老太爷这里便没多少可信度了,老太爷只会相信他查到的证据。
这一查,便查到了墨白珂曾经和李婆子接触过,还送了不少时兴的珠花、首饰等等,也查到了墨白珂收买李婆子给墨芜荑下药的事情。
这下子,墨白珂的嫌疑无论如何都洗不清了。
查到这些之后,墨老太爷再次审问李婆子,李婆子想着若是自己不咬死谭氏,自己的外孙女便会被卖去青楼,所以李婆子只一口咬定是谭氏指使的她,任凭墨老太爷怎么审问,她都没有说出墨白珂来。
但是李婆子越是不肯指认李婆子,老太爷就越发肯定这事儿就是墨白珂干的。
只可惜,有老夫人护着,又有赵姨娘在大老爷面前吹枕头风,墨白珂最终也只是被罚了月银,禁足了而已。
“用这种手段陷害姊妹,就只是禁足而已?”千亭的白眼都快要翻出天际了。
“若是在那些重规矩,会教养孩子的人家,自然不会如此就算了,但是墨家……”墨芜荑面带讥讽。
“芜荑呀,等你想办的事儿办完了,就回山庄去吧,这墨家啊,你还是别多待了。”于婶边说边摇头。
“这是自然。”墨芜荑笑着点了点头。
墨芜荑选择了一个春风和煦的天儿,去的葳蕤院。
因为墨白珂还在禁足,所以院子里有婆子守着,墨芜荑给了二钱银子,便就进了葳蕤院。
葳蕤院是墨芜荑从前住的宅子,她“死”了之后,这院子便被墨白珂住了去,如今墨芜荑再来,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原来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只三四年未来,便会觉得陌生无比。
墨芜荑走进屋子,墨白珂正在因为因为早膳送来晚了些而斥责金月,待余光扫到墨芜荑,墨白珂当即就忘了金月,对着墨芜荑横眉竖眼:“你来做什么?我这儿可不欢迎你!金月,把她给我撵出去!”
金月缩在一旁,没敢真的撵墨芜荑,只作了个请墨芜荑出去的姿势,小声道:“五姑娘……”
“看来四姐姐还没有吃够教训。”墨芜荑不把自己当客人,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什么教训!还不就是你陷害的我!”墨白珂拍桌而起,“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你以为是我陷害的你?”墨芜荑说着笑了一声,“难道李婆子不是你的人?你没有让李婆子给我下药?”
面对墨芜荑灼灼的目光,墨白珂不觉气短了一截,只否认道:“我可没有收买李婆子陷害你!”
“哦~”墨芜荑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那就是下药这事儿确实是你干的了。”
墨白珂:……
“金月!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撵走!”墨白珂恼羞成怒。
金月也只能硬着头皮请墨芜荑走。
“既然四姐姐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陷害你,那我走便是了。”墨芜荑说罢,便要走。
“你什么意思?”虽然知道这有可能是墨芜荑的托词,但墨白珂还是忍不住问了。
“用不光彩的手段陷害姊妹,若是四姐姐的这个名声传出去了,恐怕未来的婚嫁……”墨芜荑拖长了尾音。
“你敢!”墨白珂气急,却又不知道拿墨芜荑怎么办。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若是四姐姐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你,那就不用怕这事儿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