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听说这件事儿的时候,正在询问墨白巍的功课情况,闻言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见墨白巍看着自己,方才对墨白巍道:“看来你父亲在保宁府的时候,给了她们母女不少银钱。”
“不过是些银子罢了,值当什么!”墨白巍浑不在意。
谭氏却皱了皱眉,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聪明好学,于读书上也颇有天分,日后肯定会比他父亲强些,可惜就是被她养得有些不懂庶务。
现如今倒也罢了,横竖她手里有钱,墨白巍平日里进出都有她盯着,就算不懂庶务也不会被人诓了去,可是等以后墨白巍长大成人,进入官场之后,那就不是她能看着的了,到时候她手中的钱再多,也经不起墨白巍不明不白的花销。
这般想着,谭氏便对墨白巍道:“你可知在你父亲做官之前,墨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之后,谭氏便对墨白巍将墨家的发家史给说了一遍。
墨白巍倒是罕见的沉默了。
不过这些,墨芜荑自然是不知道的,许是她手中有钱的事情传了出去,所以到中午的时候,大厨房送到她这儿的饭菜总算是像模像样了起来,墨芜荑也没有辜负那个送饭菜来的人的期望,大方的打赏了。
如此,倒也安稳的过了些日子,除了钱氏偶尔会请墨芜荑去瑞和院坐坐以外,旁的人都不怎么理会墨芜荑,谭氏更是当墨芜荑根本不存在。
不过墨芜荑却听说青珠似乎疯了,整日里说见到了二姑娘,之后便被送到了谭氏的一个陪嫁庄子上去了,并且还被谭氏嫁给了那个庄子上一个管事的傻儿子。
“报应!”千亭知道了之后倒是有些高兴。
其实千亭也好,于叔于婶也罢,大家都不知道墨芜荑和墨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不过千亭奉行的原则就是她芜荑姐姐要对付的人都不是好人,都活该!
墨芜荑的脸上却没什么高兴的神色,毕竟青珠跟她有差不多十年的情谊在,她如今落得这个下场,虽说是罪有应得,但墨芜荑也没办法高兴起来。
不过她不亲自去了结青珠就已经是十分克制自己了,至于旁的,她如今没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
但是当初那个诱惑了青珠的人,墨芜荑也不会放过——谭氏陪房刘妈妈的儿子刘文辉,那个明明已经娶妻,但是却仗着一副好相貌,在谭氏的安排之下接近青珠,让青珠背主的男人。
对青珠墨芜荑下不了手,但是对刘文辉下手,墨芜荑却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刘文辉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墨芜荑如今要对付他容易得很,不过墨芜荑却没有着急。
刘文辉是刘妈妈的儿子,而刘妈妈是谭氏的左膀右臂,若是可以刘文辉牵扯出刘妈妈来,让谭氏自断一臂,那才好。
刘文辉有个爱赌的毛病,
这是墨芜荑在来墨家之前就打探好了的,不过那个时候只是将刘妈妈一家当成了谭氏的亲信去打探的,倒是不知道这中间还掺杂了一个青珠。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青珠说谭氏会放她出去嫁给刘文辉的时候,她就知道青珠被骗了,因为她知道,刘文辉早就成婚生子了。
青珠是被刘文辉的花言巧语给迷了眼……
罢了,她当初又何曾不是被曾旭清给骗了,骗得一身家财散尽,骗得成了一抔黄土白骨。
想起曾旭清,想起三年前的自己,墨芜荑微微有些愣神,还是千亭说于叔于婶来了的时候,墨芜荑才回过神来。
墨芜荑让千亭守着门口,不让人靠近,她则对于叔道:“刘妈妈一家咱们之前就查过的,刘文辉喜欢去赌坊,虽然没什么赌瘾,但是那都是因为手中钱财不够罢了,若是他手中有钱,想必很容易掉进去,于叔,你去找几个地痞,给刘文辉做个局,咱们请君入瓮。”
墨芜荑勾了勾嘴角,然后把计划和于叔细细说了。
而墨芜荑这边也没有闲着,时常会去钱氏的瑞和院坐坐,时常还会在钱氏面前表露出一副“善财童子”的模样来,钱氏看着墨芜荑的眼神都带了光。
对此,墨白柔还隐晦的提点过墨芜荑几句,不过墨芜荑则装作没有听懂,糊弄了过去,墨白柔也不好将话和墨芜荑说得太明白,所以只好作罢。
很快就到了要去明安堂给老夫人请安的日子。
墨家众人一般用饭都是由大厨房做了送到各个院子,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用饭,所以自从那晚见过老夫人之后,墨芜荑没有主动去过明安堂,而老夫人也不曾派人去叫过墨芜荑,因此墨芜荑倒是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墨老夫人了。
不过每隔十日,墨家的一众女眷还是要去明安堂给老夫人请安的。
所以到了十月廿日这天,墨白柔便早早的到东厢房这边等着墨芜荑了,墨芜荑难得早起一天,若不是墨白柔过来叫,墨芜荑倒是真的有可能会误了时辰。
墨芜荑略微梳洗了一番,穿了件杏黄的衣衫,外边儿搭了件松绿色的披风,看上去活泼又不失稳重,一时间倒让墨白柔看楞了眼。
不过让墨白柔看楞眼的不是墨芜荑本人,而是她那松绿色的披风一看就价值不菲,和墨白柔平日里穿的都不太一样。
都说五妹妹有钱,果然不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