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正低着脑袋研究着金銮殿上的金砖,闻言俱是一惊,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起魏忠贤来……
落针可闻的大殿与方才菜市场一般的朝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文武百官好似从方才高声吆喝的小贩变成了一个个恪守礼教,语不高声的大家闺秀。
朱由检从龙椅上站起来,背着手走下高台,一张年轻的面庞上挂满了与他年纪不相符的仇怨。
大殿上的金瓜武士紧张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金瓜锤,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跟随着朱由检的身影,好似大殿中的朝廷大臣之中混进了刺客一般。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语气悲凉道:“朕尝闻朝中有一种说法:只知有忠贤,不只有皇上。这可是真的?”
一众朝廷命官心中虽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却还都是默不作声,好像没有听到朱由检的问话一般。
朱由检冷哼一声又问道:“朕尝闻魏忠贤结党营私,文武百官不奋力相争,竟有人与其同流合污!这可是真的?”
“朕尝闻魏忠贤权倾朝野,内阁大臣们卑躬屈膝,这可是真的?”
“朕尝闻魏忠贤把持先帝内阁,排除异己,朝中诸位大臣不知忠义,竟行苟且,这可是真的!”
……
朱由检几句话问出来,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终于有了反应,只是人们表情各异,有的长吁短叹,有的垂首不言,有的瑟瑟发抖,后背直冒冷汗……
朱由崧见朱由检威严十足,几句话就把他这个世子擅离京城的议题,引导了阉党上面,不由得偷偷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朱由崧动作做的隐蔽,他又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面,是以他的动作只有朱由检看见了。
朱由崧刚刚进入状态,被朱由崧这么一搅和,心中还有些话,却是接不上茬了……
朱由检没好气地看了朱由崧一眼,对现在正傻笑着盯着自己的老大一点辙都没有。
朱由检好不容易才忍住踢朱由崧一脚的冲动,紧锁着眉头朗声道:“这些事情,众位爱卿可曾听说过?”
一众大臣们全都低着脑袋装起了稻草人。
朱由检面色渐寒,厉声喝道:“听说过没有!”
这一下子,一众大臣们全都跪在了地上:“臣等该死。”
朱由崧吃惊地看了一眼朱由检,实在是没想到这百十来号人竟然能做出这么整齐划一的动作来。
朱由检冷哼一声道:“顾爱卿,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