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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选择（第2页）

“把有些去掉，你真的太自私了。”维尔薇说到，“你的那个最后保险……那条道路，爱莉希雅和你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对吧？”

朱雨枫沉默地看着维尔薇，没有说话。

他忽然间想起了之前游戏里往世乐土的加载页面的一句话：“在逐火的幕布下，他们已然看见了彼此的命运，但他们依旧选择了前行。”

上一世，也差不多是在经历了约束的惨剧之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文明最终的命运，第十二律者事件后，未来更是已经明显可见。

但这一次，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每一个人的未来都还有着可能性，除了自己。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听阿波尼亚说过了，她不再能看见他人的命运，唯有自己，在阿波尼亚的眼中，注定在未来消亡。

再结合米迦勒和薇塔对自己的“警告”或者说喻言，他差不多也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命运。

看清了命运，不等于说接受了命运，未来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他信命，但不认命，他会尽全力去反抗。

可也正如他对爱莉希雅所说的那样，因为看到了她能够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的内心其实也多少可能接受了一点来自命运的让步吧……

“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尽自己的全力，将你和爱莉希雅拉出那命运的泥沼。”维尔薇继续说到，“从一开始，这就是重生后的我们，全体英桀的共同愿望……我相信，即便是华和格蕾修，她们也肯定是这么想的。”

维尔薇顿了一下，接着说到：“所以，多少还是相信一点我们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战友不是吗？你守护了我们，我们也会守护你。”

“是啊……我早已陷入了命运的泥沼无法自拔，所以……我也一直都很期待，期待着你们可以把我救出来。”朱雨枫轻声说到，“但是，我是如此期待着，却不希望有任何人会在将我拉出泥沼的过程中因我而陷落。”

“离终焉降临的时间还有一年多呢，倒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留给我们的时间……”维尔薇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可能确实不是很多，但要相信我们一直都在为此进行准备，所以，你也不要太早把自己给放弃了啊。”

螺旋工坊中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朱雨枫才再次开口到：“维尔薇，你觉得莱昂纳尔这个人……他作为终焉之战的指挥官，和梅作为终焉之战的指挥官，谁更好一些？”

“啊？”

即便是维尔薇也被朱雨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某人有的时候思维发散起来确实能这么离谱，她一边思考着朱雨枫为什么会这么问，一边说到：“就我个人来看，虽然跟他不是很熟，不过作为军人，他在这方面肯定是比梅要专业的。而且他跟梅在不通人情这方面还挺像的，但梅有凯文，他的话……我想没有什么人足以能让他的感性可以动摇理性主导的地位。总的来说，要是上一世他没死在第九律者事件里，或许我们之后的战斗还会轻松一些？至少梅不用担心会过劳死了。”

“确实呢……”朱雨枫垂眸。

莱昂纳尔对妹妹罗弗寇确实是关心的，但是在约束之律者袭击逐火之蛾本部的时候，莱昂纳尔明知道罗弗寇也留在本部，为了安定神恩结界内其他融合战士的内心，果断下令掩盖了这个消息，并且在加百列被击杀后，莱昂纳尔最先考虑的方案也是先让经历了苦战的战士们休整，再从长计议。

而且，他的身份也……

之后有机会去跟他聊一聊吧。

又在螺旋工坊和维尔薇聊了一会儿后，朱雨枫便离开了。

在朱雨枫离开后，维尔薇就像是在和谁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到：“你们问我为什么这次什么动作都没有？我能有什么动作？都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了不是吗？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还得等莉莉丝那边的消息？问我为什么是莉莉丝？呵……在爱莉希雅之后，除了莉莉丝之外，还有谁？”

朱雨枫这边，他回到了别墅，准备一个人再想些事情，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只披了件轻薄睡衣在身上，正坐在自己床上磨指甲的莉莉丝。

朱雨枫立刻关门，然后抬头确认自己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没有错，之后便一脸黑线地走了进去，开口到：“莉莉丝……”

“哟，要办的事情办完啦？”莉莉丝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到，“正好，我这边也办完了。”

“其他人呢？”

“哦，他们啊，当然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都不在啦。”莉莉丝往后一躺直接躺朱雨枫床上了，“你没有点什么想说的话吗？”

“那天……算了，那件事你为什么要告诉爱莉希雅？”朱雨枫开口到。

“因为她有必要知道啊。”莉莉丝说到，“这不正好也促进了你们的感情，还让你们深入交流了一下嘛~”

朱雨枫沉默。

莉莉丝平静地说到：“而关于那件事，你其实也很清楚，如果你终将消亡，我也不可能活着的。”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站起身走到朱雨枫面前说到：“我们都很清楚，我所牵挂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如果你死了，我活着，你猜……我会不会比奥托更加残忍？”

“不用猜，你会。”朱雨枫说到，“毕竟，在本质上你和奥托就有着根本的区别，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复活卡莲，但是你……在执著于一个目标的道路上，你还会以杀戮和鲜血为乐。”

“对嘛，但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这么干。”莉莉丝整个人都靠在了朱雨枫身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所以你很残忍，明明知道我是如此地需要你，你却选择了奔赴死亡，在这个时候，你就已经代替我做出了选择了……不是吗，枫？”

朱雨枫再次沉默，莉莉丝说得对，他……的确有这个考虑。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我是如此爱你，并且理解你，而且我也知道，相较于已经找到了可以活下去的道路的爱莉希雅，现在的我，才是你活下去的最大动力。”莉莉丝轻轻笑到，“你就是这样的人啊……你代替我做出了死亡的选择，但在这之前，我就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你在这一刻是为了我能活下去而活着的，所以……我很高兴。”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就算是这样，你在最后的结局……”

莉莉丝将食指压在了朱雨枫唇前，说到：“我不在意结局如何，我从不在乎死亡，我只在乎这个过程里，我是与你相拥。我们相拥自天空坠落，坠往永劫无尽的深渊，我们的结局已然可见，但结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相拥。”

朱雨枫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抱住了莉莉丝，他再一次觉得，他该死好像不是没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