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终焉的陨星在白垩纪落下,唯有自由的鸟儿才能逃出既定的灭亡。”
“但是,学会飞翔的鸟儿太过稀少,于是祂折落了自己的羽翼,将其赠与幼鸟,留下了临别的赠语,和终将逝去的时代一同消逝。”
“当漫长而寒冷的黑夜来临,总需要有人去守护那长夜中的一缕火光,以此为余下的人类守候黎明的到来。”
“绝望与黑暗属于过去,希望与光明属于未来。”
年幼的女孩认真地朗读着每一位沙尼亚特家的人都耳熟能详的字句,因为这是他们的先祖所留下的故事,因为这是他们身为“神裔”的责任。
他们是文明的守护者,是崩坏的敌人。
从古至今,从神话里的先祖而至现在的时代,他们一直都履行着自己的责任,在他们的眼中,这是属于他们的荣耀,是血脉相传的荣光。
“塞西莉亚小姐,到了早餐时间了。”管家轻轻地打开了小女孩的房门,“主教大人今天也过来了。”
主教大人也来了吗?
塞西莉亚思考了一会儿,她还小,但是从长辈们的描述里知道那位主教大人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听说主教大人好久好久以前和家里的某个长辈是朋友来着……
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位主教大人,是不是要注意一些什么呢?爸爸妈妈一直都要求自己注意仪态,不能丢了沙尼亚特家的脸。
而且,主教大人也是天命三大家里的阿波卡利斯家的家主。
管家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补充说到:“主教大人说了,不必拘束,他这一次只是以故人的身份造访。嗯,就是以一个……呃,远方亲戚的身份。”
远方亲戚?哦,好像是有听家里人说主教大人的妈妈也是沙尼亚特家的人来着。
那就只要用对长辈的态度就行了对吧?
塞西莉亚将书签夹在了书页之间,合上了手里的书,将它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跟着管家一起走出了房间。
“塞西莉亚小姐似乎特别喜欢有关路西法大人的故事书呢。”管家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笑着说到。
“嗯,我以后也要成为像路西法大人那样的英雄。”塞西莉亚重重地点了点头,“守护属于沙尼亚特家的荣光,守护每一位人民不受崩坏的侵害。”
“以小姐您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天赋,以后也一定可以拿起黑渊白花的吧。”管家说到。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客厅,塞西莉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爸爸妈妈对面的金色头发的男人,跟自己一脸沧桑的老爸比起来,那个男人好像更像是邻家的大哥哥?可是不是说主教大人比爸爸妈妈的年纪要大很多很多吗?论辈分,自己好像是要喊他几个太的爷爷来着?
说到爷爷奶奶,他们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在讨伐崩坏的战斗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每一代的卡斯兰娜家的家主都活不长,沙尼亚特家也差不多,传说里路西法大人离世时好像也很年轻,而至于爱莉希雅大人,在路西法大人逝世之后,后面的传说里就鲜有她的记录了,谁也不知道她活了多久。
不过,倒是真正建立沙尼亚特家族,身为第一代沙尼亚特家的家主的路西法大人和爱莉希雅大人的女儿梅薇丝·沙尼亚特大人在明确的记载里活了数百年。
这对于现代人来说似乎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而到了近代也有过很多人对梅薇丝先祖的逝世年龄表示质疑,因为沙尼亚特家自己的历史都存在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就比如路西法到底有几个后代这件事。明确有记载的是梅薇丝·沙尼亚特,但是某些典籍里面却又记载了一位莉莉姆·沙尼亚特,她的生平去向统统不清楚,有说她背叛了沙尼亚特家族的,也有说她就是之后历史上同样生平含混不清的古罗马贵族奈亚拉托提普的……
至少塞西莉亚在看本家的沙尼亚特世系表的时候没见过这位跟传说没什么区别的所谓的莉莉姆先祖。
她也问过其他的一些长辈有关莉莉姆先祖的事情,他们都非常肯定地说那应该是什么时候的人瞎编的,但是问到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只是说:“以后等你长大了,你自己就能学会判断了。”
不过,年幼的塞西莉亚还有些不太明白的是,她所翻阅的沙尼亚特世系表的开头有一个很明显的白花与十字架标志,就像天火圣裁是卡斯兰娜家的标志一样,犹大的誓约和黑渊白花同样代表着沙尼亚特家,问题是……
黑渊呢?
她只看到了白花与象征犹大的十字架,而每一个沙尼亚特家的人都知道黑渊白花是分为黑渊和白花两部分的,为什么代表黑渊的东西不在上面呢?
是因为太难画了画不出来吗?
在塞西莉亚看着那位金色头发的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将目光移向了她,然后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说到:“之前只在她三岁前来见过几次,现在塞西莉亚怕是都不记得我了吧?看起来,她以后说不定会比蕾安娜更强。”
“主教大人,蕾安娜的事情……”塞西莉亚的父亲有些迟疑地开口,有关蕾安娜·布里甘提亚的事情,在沙尼亚特家都非常地尴尬,因为当初是他们把黑渊白花给了出去,然后蕾安娜就在纽约大战的时候反叛天命了……
虽然说历史上主教大人的未婚妻卡莲的犹大也是他们说给就给了的,然后卡莲也反叛天命了……但卡莲最起码是在反抗腐朽的旧天命,是历史上一直都在歌颂的圣女,而蕾安娜的话,即便她反抗的原因是为了击毁天命对纽约发射的崩坏能裂变弹,但终究在最后是促成了逆熵成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