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许老头,而是许根书。
他连书厢都没来得及放下,立刻就往院子里跑,冲到杨氏身边,杨氏一个没主意,手就被许根书扯开了。
“满儿。”他心疼的把跪坐在地上的福满儿抱了起来。小姑娘眼里含着一泡泪,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多了好几个红印子。
“小叔,她是贼,她偷我们家的东西。”一见到家里人,福满儿立马告状。
杨氏一听她说的话脸又狰狞起来,还想过去动手,过来的大人们连忙拉住她,许根书也抱着福满儿躲开了。
这个时候许老头也跑回来了,他在村长家做木工,听到人喊,忙不迭的就跑回来了,头发上还有好些木屑。
“满儿,满儿。”许老头一眼就看到被小儿子抱在怀里的福满儿,小姑娘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的,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爷爷,呜呜。”福满儿终于没忍住小声呜咽起来,还是不忘告状,“爷爷,小偷偷我们家的东西。”
许老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这一院子里的人他都认识啊,“小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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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不等福满儿说话,那群小孩指着杨氏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她偷你家肉。”
“她还掐满儿。”
“还打我们。”
“我没偷,我没偷。”大家都朝杨氏看过来,杨氏只能大声辩解着,还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手,“就一块破肉,我家多的是,不稀罕。”
这可惹恼福满儿了,“撒谎,明明你就偷肉了,我出去玩的时候把院门关上了,回来的时候你正好提着肉从我家灶房出来,我们全部都看见了。”
小孩子们立马附和。
“你看到我们了,还不肉放下来,拿着肉就要往外面走,我们拦着你不让走,你就打我们,骂我们,掐我们。”
别看福满儿是个小孩,说得真真切切,再加上十几个孩子都这么说,在场的大人们很难不相信啊。
“杨氏,你,你……”许老头伸手指着她,“枉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这是他弟弟的妻子,许老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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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打量的眼神让杨氏心虚起来,但是她自诩在村子过得好,这些人压根就不配说她。
“闭嘴,闭嘴,几个死孩子说的话你们都信。”
院子有不少孩子家的大人都过来了,听到她这么说立马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说我孩子是死孩子,我看你才是个死老太婆吧。”
“偷东西还不承认,一把年纪了要不要脸。”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饶是杨氏脸皮在厚,也有点招架不住,她眼珠子乱转着,要不是先坐下地上哭天喊地一番。
刚这么想着呢,福满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许根书怀里下来了,站到孩子们那里去,哭着说。
“我二奶奶下手可狠了,她想打死我们,二妮,你的手还疼不饿?”
王二妮被杨氏推了一下,手都扑到地上去了,手掌上擦破了皮,被福满儿一提醒的孩子们突然哭闹起来,说这里被打了,那里被掐了。
大人们也顾不上骂杨氏了,连忙查看自己小孩,有的大人还没来的,也帮着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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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头一把将孙女带到跟前,“囡囡,跟爷爷说,你哪儿疼?”许根山也凑了过来。
福满儿摇摇头,“我不疼,爷爷,小叔,咱家的肉。”
她的肉再疼,也不及心疼,那肉还躺在地上呢。
“老许家的,你们快去看看屋里还少了什么没有。”周婆子把孙女搂在跟前,目光不善的看着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