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秋寒,灯火阑珊,冷风瑟舞,清冷的灯光把树、建筑等等的影子拉得老长,杂影斑驳。
冰山军神身上的气息却是出奇的柔和,温和的如一张网,把迎面而来的风刃解于无痕,他甚至故意减速,慢慢的踩车,以享受这般难得的时刻。
车子载着两人,男人坚挺的身躯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挡住了秋风,为小姑娘挣得一方安宁,小女生紧贴着男子的后背,全心神的依赖他信赖他。
此刻,岁月静好,现世无忧。
人影车影,影影摇曵,越行越远,于某一时,辗过地面的自行车不知辗到了啥,发出“哧-”的一声长鸣,后轮胎倾刻间瘪疲瘫痪。
车胎——爆了!
噔-车子狠狠的颤了颤。
“哎哟!”
曲七月被震得小屁股发麻,身子向后仰去。
说是迟那时快,冷面军神在瞬间以脚支地,一手搂住身后娇小的人,顺势一带,下车,站稳。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站稳了,一手搂着小丫头,一手扶着自行车,那身姿,笔挺如白杨。
但,冰山军神俊美无暇的容颜却浮现一抹气恼,殷红的薄唇紧抿成线。
这可怎么好?
冷面神蹙眉,不语,刚才小丫头说了会压爆胎,这回真爆胎了,小丫头还不得气坏?
曲七月被煞星搂住站地,有好阵子回不过神来,待大脑重新拥有思考能力,惊犹未定的拍拍受惊的小心脏,赶紧的检视爱车,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禁惨嚎:“啊啊,我的车车啊,爆胎了!竟然爆胎了!”
说了会压爆胎的,大叔偏不听,这下好了吧,真的压爆胎了,坏人,大叔是坏蛋!
施华榕的太阳穴急骤的跳了跳,小丫头果然生气了,垂目,嚅嚅启唇:“丫头,我……不是故意的。”
施教官纵横军部,平日冷若寒冰,哪天心情好赏谁一个温和的眼神足以让谁激动的如捡金子,要说让他认错,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因为,至今为止他从没失误。
而自遇上小丫头,他的原则一改再改,只要小家伙一生气,不管有错没错,他首先退步认错。
眼前此刻,他也是毫不迟疑的认错。
何况,这本来就是他的不对,心中内疚,声音低低的,心急,羞赧,耳根微微的泛红,他却不自知。
为车心疼的干嚎中的曲七月,顿时想起罪魁祸首,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转身,一手揪住煞星衣襟,抡起小拳头开揍:“你个坏人,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坏人坏人!”
小女生一只小粉拳高高的举起来,当快砸到冰山俊美的脸孔上时,硬生生的定住了。
太帅了,下不了手啊!
煞星穿迷彩服-霸气侧漏,凶猛如虎狼;
煞星穿军装-威风凛凛,神武无双;
煞星军常服-天生贵胄,俊美无暇。
大叔长得很美那是无可质疑的事实,若煞大叔穿军服,曲小巫女毫不犹豫的揍了,不会内疚,不会心疼;以前穿休闲装,她也能毫不客气的揍他的俊脸。
而此刻,他帅得与以往何时刻皆不同,风衣加身,贵气无双,俊美无双,唯独没有冷气与霸气,他微垂双目,眼底水光跳跃,撞上她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撇了开去,欲语还羞,娇不胜羞。
那浑不胜羞的俊模样,如同初入凡尘的九天玄仙,不食人间烟火,不识人情世故,懵懵懞懞,教人如何舍得揍?
曲小巫女看到那张美得人神共怒,帅得惊天动地,又露出害羞状的美颜,举着小拳头,却是如何也下不去手了,小心脏卟嗵卟嗵的跳,跳得异常的凌乱。
小丫头炸毛要揍人,冷面神不敢去逆她的意思,静等吃小家伙的小拳头,等了几秒感觉拳头迟迟未至,悄悄的偷瞥,瞧到一张微仰的小脸,和小家伙的满眼惊艳,心中悄然间涌上一抹骄傲。
是的,就是骄傲。
小丫头看他看呆了,那抹意识让他开心,小闺女喜爱帅哥,以前嫌弃他肉硬,嫌弃板着脸不笑,嫌弃他冷得像块冰,总无视他的长相,现在不再那么嫌弃他,也越来越爱看他的脸,常常说他“帅”。
以前,他并不觉得脸有何重要,皮相再好有何用?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小白脸,长得是美是丑无所谓,甚至觉得长得太好看容易招来麻烦。
现在,他觉得脸有点重要,他父母给的这张脸终究是还有点用处的,至少可以让小丫头看得着迷。
施华榕不动声色的笑了,悄悄的把小丫头的小粉拳握在手心里,小家伙的小手被风一吹,手背有点冰凉。
他心疼的把小家伙的小手握掌心里呵护取暖,小闺女怕冷,也不准备手套,太毛燥了。
“坏大叔,坏人,我踩死你!”手背上的温度让曲七月醒神,发觉自己被美色迷住了,气恼的吹胡子瞪眼,火大的一脚踩在煞星脚背上,狠狠的辗。
那张脸太美下不去手,踩脚背还是下得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