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铄听了洛岐山的埋怨,反而无所谓地耸耸肩,跪在地上平淡地说道,“义父,我什么性子,你有不是不知道,也没什么正经的本事,你让我考科举,这不是为难我吗?府上有二哥为官就够了呗,我真不适合做这些。”
洛言铄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像个不服管教的二世祖,痞里痞气的,挺上去就让人不读书,洛司修站在他身后,推了推他的脑袋,“言铄,怎么说话的呢,父亲身体不好,你就不能顺着他一点,至于考科举的事,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再考虑,何必这时候说给父亲添堵。”
洛司修一副拿洛言铄没办法的样子,洛言铄目光撇了展怀安一眼,瘪了瘪嘴,低着头没说话,洛司修或许也意识,到,当着太子的面教训洛言铄,有些不好,也就收了话语,“舍弟不懂事,让殿下看笑话了。”
展怀安打量了冷着脸的洛言铄,表情很淡,“无妨。”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地上的洛言铄一副死不知悔改的语气,“二哥,你教训我,有什么好丢人的,既然你们都想我回来住,那我就回来,不过科举的事,二哥你刚刚可是自己说的不逼我,要是当时候做不到,我就去搬走,反正外面谁不认识我,离了洛家我也照样活的下去。”
这话可就说得太过了,无视了洛家对他多年的照顾,无情无义极了,洛岐山闻言当场就气得咳出血来,洛司修想教训他,也没时间,当下只忙着去宽慰父亲。
洛岐山一边咳,手哆嗦地指着地上不成器的洛言铄,“你个逆子,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关起来,他要死再敢提出去的话,给我打断他的腿,反了你了。”
哪里想,那些下人还没来得及上前,洛言铄就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没权利限制我,要不是你,我父母不会出事,该说什么你们是朋友,说什么收养我,你不过假仁假义,把我姓都给改了,不就是指望我给你们洛家光宗耀祖,你想都别想,现在还想关我,你以为打我一顿,我就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司修反手打了一巴掌,实打实的,他口腔里都能尝到腥甜的血腥味,洛司修冷冷地看着他,仰声就两个字,“放肆。”
这动作,似乎像他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来,掩饰的意味十足,洛岐山被他一番言论气得嘴唇直哆嗦,面目都扭曲了,半晌才冷静下来,“你父母的事,我一直是心存愧疚,可我管着你,也是为你好,你既然姓了洛,我难道还没权利管教你了吗?”
洛言铄表情横着,目光不屑,一副倨傲的样子,洛司修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洛岐山不高兴,赶紧让人拉走他,“你们楞这干什么,还不把小少爷拉出去,丢人现眼。”
几个小厮上前拉洛言铄,他有些反抗,却耐不住身上有伤,最后也只能被拖走,临走,嘴里还念念叨叨,多半是对洛岐山的不满。
洛司修回头看了眼被洛言铄气得面色发红的洛岐山,无奈地叹息一声,跟着人群追了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洛岐山和展怀安,一个虚弱地躺在床上,一个面无表情地坐在边上,洛岐山一直断断续续地咳嗽,展怀安也不说话,只等他停了下来,才开口问了一句,“听起来,这人似乎是大人旧友的孩子?”
洛岐山有些意外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问,表情有片刻的楞神,最后才无奈叹了口气,“唉,让殿下看笑话了,他的确是我以前朋友的孩子,年纪小,开了年才十三,不懂事。”
展怀安目光落在远处,语气平缓,“他那样子,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出息,小小年纪混迹青楼,就算是故友的儿子,给点银子打发了就算了,何必费心费力照顾,吃力不讨好啊。”
洛岐山不知道展怀安这番是试探还是推心置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此自处理,这太子虽年纪轻,经历的事情却多,今天这事,不见得能瞒得过他。
他眸子情绪翻涌,面上却云淡风轻,片刻以后淡淡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他父母对我有恩,早年我不懂事,离家出走,又心高气傲,险些饿死在路上,幸得他们帮助,白活了下来,这救命之恩,对他们的孩子实在做不到不管不顾。”
展怀安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道,“既是恩人,那他怎么说,他父母的死,跟有关系?”
他问得坦荡,洛岐山表情却一瞬间凝固了,看上去极其不自然,过了很久,才生硬地简单解释一句,“这是我跟那个孩子有些误会。”
他的表情摆明了不想提这件事情,展怀安虽然好奇,却是只是平淡地点点头,并没有追问,只说道,“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这洛言铄行为放肆,目无尊长,大人可千万扯因为他,毁了洛家的百年清誉,这些话,大人随便听了听,孤也只是提提意见,最后的决定还得大人自己定夺。”
洛岐山表情平静地点点头,虚弱得不想在说话,展怀安抬头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告辞道,“天色不早了,孤就不打扰大人养伤了,刺客的事情,孤一定会吩咐下面的人好好查证的,大人情放心。”
洛岐山虚弱地点了点头,“多谢殿下帮忙,老身就不送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