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末佝偻着身子,踉踉跄跄朝着孟渊走过去。一步一血印,一逡一咳血
“是的,我就是一个野路子出身。我不懂得什么‘借力打力’;不懂得什么‘虚实博巧’;更不会什么高明的武学技法”
“我只是空有一身力气,一个花壳子罢了嘿嘿”
“何为武夫?”
“故弄玄虚,狡诈如狐,只知道躲在背后偷笑的七戒秃驴?”
“还是嚣张跋扈,肆意践踏世间规则的拓拔成宗?”
“又或者是,类你这等阴邪卑贱苟且之徒?”
“我刚才说你就想一条老狗,我错了,说你是狗简直是在侮辱纯洁汪!你卑贱的连****都不如。”
“我仅仅是一位真正的伟者,点亮的一颗渺小火种罢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无情吹灭?”
“我本以为,武者超越凡人,超脱于外,就算不远遁尘世,也不能随意去破坏这俗世的规则。”
“可是,我好像错了”
“不沉入这茫茫浊世,怎会看到你这等卑鄙恶心之徒?”
“不沉入这茫茫浊世,怎会明白,我这一身的力气,来于何处?用于何方?”
“不沉入这茫茫浊世,怎能沾染一身的血腥污秽?于罪恶之中焚身。在火焰之中或超脱,或泯灭。”
“或许所谓武道,就是一条不归的路?”
这句疑问,似是在扪心自问,又好像在询问他人,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就算张小末此刻再如何恍惚?也知道他在孟渊这等人身上,肯定找不到答案。
又一步轻盈地迈出,似寻常如往,可又好像有很多难言的意味。
脚步落下的轨迹,都让人觉得难以寻觅。就好比对面的孟渊,张小末的这一步似乎踩住了他的目光。
于是他的眼前突兀一黑,然后就永远的失去了光明。
张小末脚尖着地,轻微的脚步却溅起一团尘土,那尘土诡异的勾勒成一团祥云的模样。
或有沉沉浮浮的意味
继而张小末的身影便于视线中消失,右手中的枯枝,绽放出三朵残影,似乎皆为虚幻,又如都是真实。
枯枝如流光一般,瞬间便洞穿了孟渊的额头,随即脱手而去,贯穿而过,刺入孟渊身后的混凝土马路,入地三寸有余。
张小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视线内,犹如从另一方天地返回,亦是脚尖着地,震起一团尘埃祥云,稳稳的止住身体。
负手漫步离去,丝毫没有理会,孟渊那倒在血泊中的冰冷尸体,出尘的仿若天外之客。
脚踏祥云,几个瞬息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夜风吹拂过这片狼藉之地,到处残垣断墙,血迹弥漫,任风再疾,也吹不散那浓重的血腥味道。
躲在马路对面的杜跳跳看到这里,震惊的捂住了嘴巴,脑袋上的那顶黑色帽子突然被弹掉,从头发里蹦出两只雪白的兔耳朵。
大大的眼睛也变得通红,璀璨的就如一颗最夺目的红宝石,娇躯似乎突然又高挑了几分,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在夜色笼罩之下依然晶晶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