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好像混得不怎么样吧……”斯文德嘟哝道,“我听说你们那边挺多人针对他的,连你都连累得倒霉了。”
常笙画笑了笑,“他的运气不好,我不就正好趁虚而入了么?”
“那你可别玩得太大,”斯文德头疼地道,“那个宁什么的也不是好惹的。”
“当然,他是头小狮子,牙尖嘴利,”常笙画回忆起宁韶明张牙舞爪的样子,忍不住眯起眼睛,“怎么逗都好玩……”
斯文德对她的恶趣味敬而远之,“我说真的,你看资料了么?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敢拎把刀去捅他爸,虽然被他爸的警卫员拦了,但是这性格也是够烈的,你可别被鹰啄了眼睛。”
“我正想问你这件事呢,”常笙画晃了晃手里的U盘,“真的是宁家家主弄死了他妈?”
“这个还真不好说,”斯文德的声音显得有点微妙,“其实没什么证据显示宁家家主杀了人,他妈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但是如果从抑郁症的根源来说,宁家家主的长期家庭冷暴力绝对是罪魁祸首,说是他杀了自己的妻子也不为过,但是很不幸,全世界都没有这样的法律来惩罚间接杀人。”
常笙画若有所思,“那就难怪了……”
一般来说,心理疾病也有遗传作用,宁韶明看起来骄纵任性,但实际上心防极重,有长期抑郁症的倾向,极有可能就是从他母亲处遗传而来,是抑郁症的易感人群,一旦遇到什么重大变故,产生抑郁症的几率就会更大。
斯文德问:“什么难怪?”
常笙画没打算透露病患隐私,便道:“所以从那之后,宁韶明就不受宠了?”
堂堂宁家大少混到连几杯好茶都喝不起,说来也不知道算是宁家丢人,还是宁韶明丢人。
斯文德道:“宁家家主本来就不喜欢他,他从小就逞凶好斗的,不过我查到一开始是宁家的那些旁系挑衅他,他就反击,但是宁家家主没站在他这边,他就只能自保,后来就慢慢变成自己去挑事了,弄得整个大院都没人敢招惹他,大二那年,他在学校跟人打群架,宁家觉得丢人,就把他扭送到剑刃大队了。”
常笙画若有所思,“听起来特别像是叛逆少年成长史。”
斯文德差点儿笑出声,“你在那只小狮子面前说这句话试试……啊,被你形容得这么萌,我都想见见他了。”
常笙画想到之前宁韶明一脸懵逼地问什么是萌的样子,便道:“有机会可以见见,毕竟我们准备拖他下水。”
其实她没跟关一径说实话,她回国之前是不知道当年的余党还在苟延残喘,知道了之后,她就不可能袖手旁观,跟关一径说的那些,只是安抚他,不让他参与进来罢了。
斯文德倒是有点迟疑,“你确定他会加入?再怎么样,他也是宁家的人,前途无量的,会跟着我们一起干这得罪人的事?”
“那可不好说,”常笙画轻笑一声,“宁家大少,这个名号可没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宁韶明和辰津他们逛完超市,搬着大袋小袋往外走,在停车场的时候正好看到常笙画站在他们的车子旁边,低着头在玩手机。
宁韶明无语地道:“活都干完了,你才出现?”
常笙画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地上的箱子,“自己看。”
宁韶明半信半疑地打开那个写着XX快递的箱子一看,登时眼睛就亮了。
李岩南挤过来瞄了一眼,乐得见牙不见眼:“好酒啊,教官万岁~”
常笙画见一箱酒就把他们全收买了,便笑了笑,“搞定了没,走吧。”
宁韶明把东西拼命往后备箱塞,“还得去市场买些新鲜的鱼和肉回去冻着。”
常笙画掏出了车钥匙,上了驾驶座,“行,走吧。”
赵素林惊得一摸口袋,迷茫地问:“我钥匙什么时候在教官手里了?”
宁韶明冷哼一声,“顺手牵羊了吧。”
赵素林扶住额头——作为一个特种兵,被人神不知鬼不觉顺手牵羊了,这种事情说出来都让人笑话好吗!
不过接下来,歼龙众人在见识过常笙画的车技之后,纷纷表示——他们还是好好保护车钥匙,别再被女教官拿到手里了。
等车子停在农贸市场前,宁韶明直接一脑袋磕在车玻璃上,生无可恋地道:“常小花,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晕车……”
常笙画无辜地道:“我以为我车技不错。”
李岩南苦着脸道:“教官,你真的有驾照吗?”
“嗯哼,”常笙画说,“在M国就考了。”
李岩南忍住干呕的冲动,“你考的是直升机驾驶证吧……”
辰津维持着自己的形象,脸白白地道:“等下我开车回去,教官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常笙画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其实她真的觉得自己车技不错的,就是踩刹车踩得猛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