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禾苗说着起身回了卧房,从出嫁的时候打的那唯一的木箱里,拿出一个小木箱,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包了几层油纸的东西。
丁禾苗把手中的东西拿到了外屋递给了凤蘼芜:“这就是你外婆去世之间交给我的东西,是她私下交给我的,只有我知道,你外公和舅舅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至于这里面东西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打开看过。当时你外婆再三叮嘱我,让我把东西收好了,如果有哪一天我和你舅舅如果走投无论的时候,让我们再打开看看。”
她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却知道这是母亲对他们姐弟最后的疼爱了,也是为他们姐弟留下的最后一条路了。
“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打开过,曾今我想过打开,但是在犹豫之后,还是没有打开它,如今你就打开它看看吧!”
丁禾苗坐下看着女儿手中的东西说道,在柳儿和弟弟丢失的时候她都想过打开,但是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可以用,最后再三犹豫之后她还是放弃了心中的那个想法。
想着母亲交给她这些东西的时候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担心打开这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她是一个小村妇,如常的琐碎生活已经够忙碌了,所以不想沾染更大的麻烦。
凤蘼芜摸着手中的东西,薄薄一层看着像是书信,但是又不完全是书信吧!她好像也摸到了类似于发簪的东西。
既然是外祖母最后留下的,这里面或许就是有关她身份的东西。外祖母在去世的时候也是想回家的吧!
“娘,那我打开了。”
“打开看看吧!如今有可能找到你外祖母的亲人,我想你外祖母最后闭不上眼睛,大概也是想回家吧?”
丁禾苗想起母亲不由的泪目,在她的记忆中母亲一直都是温柔的,和寻常的村妇不一样,会教导他们姐弟礼仪和读书。
从不曾大骂他们姐弟,就是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奇怪,像是夫妻,但是又不像是夫妻。
母亲爱干净,即便是身上的衣服带着补丁,但是也总是干干净净的,针线活也是村子里最好的一个。
只是母亲真的是身体不太好,常年和药为伍,她曾今也看到过母亲独自哭泣。那时候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去仔细的想过是为什么。
只是知道人家的孩子有外祖家,但是他们姐弟没有,曾今问过一次,但是母亲只是流泪不说,她就再也不问了。
凤蘼芜就在丁禾苗胡思乱想的时候,打开了油纸,一层又一层的,可见这里面的东西一直都被好好的保管着。
等打开油纸包之后,凤蘼芜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绢帕,一张上好丝绢布料的绢帕,只是大概保存太久了,又或者是使用的太久了,帕子有褪色破损了。
可是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绢帕上的刺绣,那是一朵盛开的昙花,在手帕的一角,还绣着一个昙字。
凤蘼芜想这个字应该是手帕主人的名字吧?
她掀开手帕,果然看到了一根珠钗,虽然已经失去了光泽,但是却依稀可见它曾今的精致和精湛的做工。
珠钗之下则是一封信,凤蘼芜明白这或许才是这三件遗物之中最重要的东西。凤蘼芜拿起信并没有拆开,而是递给了母亲。
“柳儿,你打开看看吧!娘虽然也跟着你外祖母读了几年书,但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忘记的差不多了。”
她读书习字那也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母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教导她读书练字了。
母亲都已经如此说了,凤蘼芜就没有在推辞,原本是打算把信读出来的,但是在她看了一遍之后这信她是无法读出来了。
信的前半部份是一个离开的姑娘对家人的思念和道歉,后面就是她丢失的原因。
外祖母果然是年家的姑娘,叫做年悠昙,是家长的长女。
她之所以会遇到那场意外,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只是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对方给杀人灭口,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送走了。
在她发现自己没死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不单单是因为她失踪那么久已经丢失了名节。
还有如果对方知道她要是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所以她不能自私的给家里带来危险,既然这样就让所有人当做她已经死了吧!
至于当年的年悠昙所发现的事情,她也写在了这最后的一封信里。
她在寺庙的后山无意间听到有人说要给陛下下毒,三十多年的事情,那应该是在给先皇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