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栖沉几不可查的勾勾唇。
董挽容听见母亲的声音,还想着找机会跟她一起走来着。结果就这样被……撇下了!
她一句陪着王爷,不可怠慢,算是彻底断了她的后路了。
挽容呆在原地。
气氛略有些尴尬。
良久,男人终于开了口。董挽容似乎从他语气中听到一丝叹息,他道,“既不愿与本王多待,便回罢,天寒,莫要着凉了。”
董挽容觉着,她应该客气且用标准口吻答复他,以表自己惶恐,并不是不愿与他多待。但她最终还是微微朝他颔首,福身回了禅房。
律栖沉站在原地。
只有冷空气里传来的,她身上留下的馨香,以及地上她几个错乱小巧的脚印,证明她方才来过,就站在他面前。
男人的眸色深邃,晦涩深沉。
周身寒气似比寒冬腊月更为凌冽,好几次有人想上前来问安行礼,都被那气势吓腿了,站在原地一步不敢上前。
直到他转身离去,步伐快而沉稳,从头到尾,都不曾给过旁人一个余光。
—
日出的第一缕光从小格窗透了进来,小禅房渐渐明亮。
董挽容抬臂压了压双眸,又在床上赖了片刻才起来穿衣裳。
寺中晨钟声洪亮悠远,似是从天外传来。
昨夜的雪落的大,推开门一瞧,白茫茫的一片,再抬头去瞧远山,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桂氏也没想到昨夜会下雪,还下的那样大,这样一来她们就不太好回去了,虽有僧人今日会铲干净,但明日路只怕会结了冰,那就更不好走了。
桂氏喊了沈氏来商量,是今儿个晚上赶着回去,还是再住两日。最后还是没下决定,等下午再瞧瞧,雪铲的怎么样。
大律的雪一绵延数日,这是惯常的,她们只怕夜里还要下。
回不回去的董挽容并不操心,她都随桂氏。www。
雪落之后天气又骤寒,董挽容没带厚氅衣,她不怎么愿意出门,但是禅屋里坐着也是无聊,况且这一趟之后,她以后鲜少会来了吧。想着就整装出了屋子,到寺中拜佛。
秉着不厚此薄彼,她求来了五只平安符。
一只她的,她一母同胞的三个手足的,以及母亲的。
香炉的三根红香燃着袅袅香雾,静瞧那大佛,一片慈爱祥和之态。
董挽容心底虔诚,刚收好了五只平安符要离开,便瞧见了大步朝这边走来的俊美男子。
律栖沉。
见到他挽容总是莫名紧张,心脏都微微提了起来。
董挽容自然以为他是来拜佛的,她跨出门槛侧身后退了两步,正要行礼,不成想,男子睨着她道,“董挽容,随本王来。”
他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董挽容不明所以。
只是,摄政王的命令谁敢不从,董挽容压着惊讶和疑惑,缓缓跟在了男人身后。
律栖沉来到僧人住的长房,后知后觉自己踏进哪里,挽容一惊,忙出声道,“王爷,这不妥……”
“本王命你过来,谁敢说不妥?”
男人突然霸道起来,董挽容贝齿轻咬唇瓣,不敢说话了。
行至最角落的禅房,律栖沉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