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朝策离开了屋子,那股刺着挽容,叫她骨子里都渗出寒意的感觉终于消散。
有些冷,董挽容曲腿将自己抱紧。
就在这时,门再度开了。
是个妇人,进门后就立在了门旁,董挽容瞧见她身后一群婢子鱼贯而入,手里都拿着东西。
“董小姐,先请沐浴吧。”妇人吩咐了提水的婢子将水倒入屏风后的大木桶里,对着蜷在椅子上一团的挽容道。
臂上挂着衣物的婢子,将干净的衣裳载在了屏风上。还有鞋袜,都给放好了。
婢子们井然有序的出去了,妇人对董挽容道,“董小姐,东西都放这儿了,奴婢就不伺候了。”
说着她也出了门,又将门给合上了。
董挽容动了动,看了门的方向一眼,她将一双玉足搁下,刚触上木质的地板就传来刺痛感,没忍住轻嘶了一声,挽容小心翼翼的朝着浴桶的方向去。
沐浴完,穿好干净的衣裳,顿时就暖和起来了。董挽容开始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这确实是个男人的住处,只是干净整洁,榻上的被褥都换了新的,总之是许久没人住过了。
董挽容将屋子摸透了,又跑到小窗旁坐下,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一角,入眼的是个院子,院子外是不算浓密的林子。这里想必是一处山里的小筑,倒是雅致。
没有人,董挽容胆子也大起来了。她将窗户推到最大,正欲将头弹出去呢,窗户口出现一副结实的胸膛。
董挽容头顶险些没怼上去,她一愣,缩回来一瞧。
银色面具的某人环胸,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
怂容默默坐了回去,正欲放下窗户,男人开口了,“都收拾好了?”
“我饿了。”上窗沿挡住了挽容的视线,她看不到男人的脸,想了想还是把头探出去。
律朝策漆黑的眸子对视她的,嘴角勾起冷硬的弧度,“你倒是一点不担心。”
还有心思顾着吃饭。
“担心啊,但是性命无虞,吃饭最大。”董挽容说着,笑眯眯道,“麻烦公子了。”
还真笑得出来。
律朝策瞧着少女毫无惧怕的笑容,眯了眯眼。说出来的话却让挽容想跳出去咬他,“来人,将这窗口给封严实了。”
董挽容笑意全无,面色变得冷冰冰的,狠狠瞪了律朝策一眼,便缩了回来,郁闷的坐在了床榻上。
直到她嗅到了饭菜的香味。
—
董挽容已失踪了两日了。
在那间竹楼客栈,挽容曾住过的屋子里。男人周身透出的寒意几乎要扎进人的骨髓里,冰冷的叫人畏惧。他坐在桌旁,一只手握成拳搁在桌面,泛白的指尖和暴起的青筋预示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眼角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漆黑的眸凝聚的杀意如有实质。
爷的情绪很不好。
墨三极少看到他情绪外泄的时候,这样严重还是头一次。他丝毫不怀疑,倘今日还是寻不着主母,爷会带人踏平了盛王府!
“将派出去搜查的人撤回。”
律栖沉开口第一句话,叫墨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爷?”
“去办,全部撤回。”
他说了“全部”二字,墨三立马就摸到了他的心思。他深吸了一口气,“是!”
是夜。
盛王府。
一想到律栖沉找人找快找疯了律盛侒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