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在崖头一截从石缝间蔓延出来的树枝上,发现了半条水蓝色丝巾,上面有烧焦的痕迹,另一半,应当是被火苗舔舐了。
他们中有两人上午曾在树林间的那栋别墅里见过蒋佳然,也一并记住了她的装扮,其中就有这条水蓝色的丝巾。
蒋南心口猛地一跳,素来沉稳的面容竟闪过一丝慌张,连手腕都跟着颤了一下,掌心打滑,车头一偏,差点儿撞上右侧那辆车。
他怔了一瞬,猛地转了方向盘,将车头带回原先轨道,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恰是红灯,他猛地踩下刹车,车身向前一甩,他双手用力扣紧方向盘往后仰身,才避免伤口再一次遭受撞击。
许是刹车身有些刺耳,传到了听筒那边,男人问:“南哥,怎么了?”
蒋南顿了半晌,这才稳下心神:“没什么,我马上赶过去,你们在那儿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人。”
“好。”
电话挂断。
红灯亮起。
蒋南目视前方,重新踩下油门,扣着方向盘的掌心里,一层汗。
是冷汗。
他们在断崖山发现了蒋佳然的丝巾说明什么?
有三种可能,一种是她去过那里,救下江衍离开了,另一种可能是她和江衍一起葬身爆炸,或者,江衍逃了,她死了。
她死了。
这第三种可能,蒋南怎么也不愿承认。
她怎么可能找到那里?
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杀手最惜命,他从来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一个人为另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牺牲自己。
他明知道她可能会找到江衍,但他还是让她去找了,他在赌,赌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爱那个男人。
他一定不可能赌输,他从来没有输过。
蒋佳然她一定是逃了。
一定是。
他眸光目视前方,眼底透出丝丝细碎的光,光影深处,是他不敢笃定的恐惧。
须臾,他抿唇,拨了一个电话。
“南哥。”
“去帮我查江衍和蒋佳然的行踪,一男一女,重点排查机场。”
“好。”
挂断电话,他抬手用力掐了掐眉心,加了速。
黑色的迈巴赫抵达断崖山,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崖顶风声飒飒。
地面的泥土里血迹混合着被烤焦的车身碎渣,印证着这里曾经历过一场怎样的浩劫。
一波一波的浓重的血腥味儿被风卷着送进人的胸腔。
蒋南下车,头顶的白色纱布在阳光下醒目无比。
四处寻找着蒋佳然身影的男人们见蒋南过来,纷纷走上前来。
“南哥,您这是。。。。。。”
“没事。”蒋南环顾四周:“人找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