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从地板上爬起来,默默的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想起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这是睡着了?
他心头一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正要掀开被子钻进去。
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
秦挽歌抬手,指了指沙发的方向:“江先生,你好象走错了地方。”
“。。。。。。”
江衍默默的放下被角,转身下床。
拿了被子在床上躺下,准备入睡。
床上传来女人沉沉的声音:“阿衍,你跟她说清楚了没有?”
“说清楚了,明天一早起来就送她走。”
“好。”
秦挽歌弯着唇角闭上了眼,明天起来,应当是个好天气。
―――――
翌日,八点。
江衍准时去了蒋佳然的房间。
房间里竟还暗着,窗帘拉着,走进去,迎面扑来一片静谧,是带着死水一般沉重的静谧。
床上躺着一个人,黑色的发丝遮住面部。
这气氛有些异样,莫名的沉重。
他走过去,拨开那黑发,后面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蒋佳然的鼻息。
很薄弱,却是有的。
他松一口气,收回手。
红姐此时恰好从里屋走了出来,端着一盆水,水面上飘着一块儿毛巾,看到他,抬起头来:“江先生,你过来了?”
江衍点点头:“怎么回事?”
“昨晚半夜的时候,小姐发烧了,折腾了大半宿,天快亮时才睡着,刚刚睡了没多久呢。”
红姐把水盆放在床头,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江先生,你是不是要送我们回家了?”
江衍静默几秒,摇摇头:“不急,她退烧了没有?”
“还有些烧,不过已经吃了药,应该很快就会退了,江先生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嗯,我去上班,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江衍离开,到底没把蒋佳然送走,不是他不想送,出了这档子事,怎么送?
给人从重病中强行拖起来?
好歹认识一场,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小秦念上学时间晚,是八点半,又跟他不顺路,现在换老约翰接送她上下学,江哲希由他来负责。
江衍出来的时候,江哲希就坐在车里的副驾驶座上等他,见他拉开车门坐进来,他扒在车窗外朝外看,扫了几眼,也不见有人出来,他回过头:“妈妈呢?还睡着?”
今天早上蒋佳然没出来吃早饭,他去她房间看了一眼,还睡着,就没打扰她。
“嗯,有些发烧,还睡着,暂时醒不来。”江衍淡淡的应了一句,准备发动车子。
一听蒋佳然发烧了,江哲希抱着书包就要开门准备往下跳。
江衍按住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别回去了,不严重。”
江哲希回过头,盯着江衍看几秒,拉好车门,重新安安分分的坐在车里,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