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雅芝继续念念叨叨一番,然后给凌承隽抹身。
舒筱加入帮忙,弄着弄着,忽然试探道,“妈,要不我们就让二叔和凌宏溪进公司暂时代理爸的职务吧……”
不待她说完,冯雅芝已经气急败坏地喝出,“荒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舒筱微微咬唇。
冯雅芝停止手中活儿,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她,继续怒道,“你想扔下阿隽不管了?扔下公司不管了?还是说你收了那狼心狗肺的钱?他到底给了什么好处给你?”
“妈——”
“我知道了,一定是凌宏溪那小子,以前他就喜欢过你,现在正好……”冯雅芝越想越离谱。
“当然不是,您想到哪去了!我刚才只是假设而已,事情还没发生呢!而且,绝不是您想的那样!”舒筱赶忙解释。
“什么假设,这东西可以假设的吗?公司是阿隽他爸的心血,你是阿隽的妻子,该你来替他们担下这重任。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保住公司!”冯雅芝气势汹汹道,依然怒气不减。
舒筱深吸一口气,便也应承,“我知道了,我会的!”
冯雅芝总算不再骂人,重新忙碌起来。
清晨,红日初升,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开来,只剩青色峰尖,仿佛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
那浓浓雾气当中,慢慢露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有着一头浓密的短发,饱满的额头充满自信,飞扬的剑眉下,一双幽潭似的黑眸仿佛漩涡令人无法自控地深陷,鼻梁高而挺直,薄唇性感,勾着一抹若隐若现的魅笑。
如此出色完美的外表,如硬要挑出一些瑕疵,那便是……他右额头上的一道新疤痕,约有4公分,正好从发尖延续到眉尾。尽管如此,依然不损他的俊美,反而给他添加了一份沧桑和不羁的魅力。
他身板挺直地立在山头,眼睛定定望着远处的山峦叠嶂,抬手抚摸着额头那道疤痕,思绪开始回到两个月前……
动完手术取出子弹的当晚,他便醒了,问医生能否立刻转院,医生思忖了好久,说只要小心注意,要真转移还是可以的。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立刻出院,而是在医院逗留了三天。可惜,她一直没来看过他,哪怕是一次,哪怕是一分钟甚至一秒钟,都没有!
心底最后那抹希冀彻底破灭,他毅然离开了那间同样住着她的医院。
还记得,她对他说,或许她曾经爱过他,但那都过去了,如今她找到生命里真正的两人,希望他别再纠缠,赶紧放手,甚至给她祝福,因为换做她,她也会这样的。
终于,他放手了,将所有的财产,包括辛苦打拼下来的盛世集团全转到她和儿子名下,只想给她们一个保障,但绝非对她和凌承隽的祝福!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对她和凌承隽给予祝福。
那天离开医院,在明昌的陪伴下乘机飞往m国,然后明昌回国,他则留在那里治伤,凭着毅力和坚韧,不到一个月康复出院,接着立刻去找格朗佐治算账。【1】【6】【6】【小】【说】
碰巧这老狐狸不知因何缘故又惹上了当地的执法部门,他再次与执法部门合作,一路追到金山角总算缉捕了格朗佐治。
格朗佐治这老头被警方抓回m国去,他则回到中国境内,来到素有彩云之南称号的城市。
两个月了,他一直没开过手机,也命令顾明昌兄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找他,目的就是想彻底断绝与她的关系。
只可惜,想她的心,还是时刻进行着。
她现在怎样了,应该和凌承隽正式完婚了吧?她有没有接受那些财产转让?根据她的个性,估计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不过相信明盛有办法,或就当是给她和儿子们终身保管吧,反正,她们有了保障,凌家的人不敢欺负她们。
“钧,你说我们结婚后应该去哪旅游?不如去云南吧,听说那里四季如春,很多地方都鲜花遍野,旅游景点又多……对了,我想我们要预备多几天才行……”
这是六年前,结婚前夕她对他说的话,当时他在书房办公,享用着她煮的宵夜,他没给回应,只意味深长地睨着她,内心藏着冷笑和鄙夷。
其实,她说过的很多话,做过的很多事情,都不由自主地印刻在他脑海,只是一直都被他忽略、被那所谓的仇恨和报复蒙蔽了。
两个月前,明盛知道他的计划后,曾问他接下来怎么打算,伤好后会去哪里?他当时不正面回答,一来不想让明盛知道;二来自己也不清楚接下来要去哪,反正不在g市就好,只要不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或许时间久了,他会慢慢把她忘记。
可是真的能够忘记吗?
六年前,自己对她怀着仇恨,却还是无法忘记她,更何况现在,已经认清内心情感!
望着那重重山峦,沈逸钧冷峻矜贵的脸容,不觉显得更加深刻,眼神也更沉更黑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毫无预警地发生。
沈逸钧立即扑倒在地,他看到地在动,山在摇,约有30秒钟才慢慢停止!
“先生,地震了,快走吧!”背后传来急切的叫喊。
沈逸钧回头,只见一名陌生男子朝自己跑来,还对自己伸出手,“你还好吧?赶紧下山,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山崩。”
没有接受对方的帮助,沈逸钧自行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