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勿向人言。”她轻声说道,旋即便退去了一旁。
秦素拢着衣袖,以食指抚着那竹筒边缘分明的棱角,心下忽地生出了一个奇异的感觉,觉得,她此刻以手指轻抚着的,并不仅仅是一管竹子,而是她今后的身家性命。
这感觉来得极为突然,却又强烈得让她无法忽视。
她微蹙着眉头,并没有急着打开竹筒观瞧。
因为她已然发现,便在将东西交予她之后,阿忍的神色就变了变。
再然后,安静的小院之中,便突然多出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皆是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哑奴。
秦素笑吟吟地看着他,心下大是佩服。
哑奴这动作简直快得像闪电一样,她这厢还没说上几句话,人就带来了。
“多谢哑叔。”秦素向着哑奴微微屈膝,又含笑看向了他身边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身形高大、衣着华贵,不过此时已经晕过去了,身子软塌塌地,头脸蒙在一只粗麻面口袋里,后脖子的衣领拉在哑奴的手中。
秦素忍不住想要笑。
哑奴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拎人衣领,从前她就被拎过,那滋味么,难以描述。
一旁的阿忍微讶地看着这一切。
哑奴明显是把什么人给劫过来了,且那被劫之人衣着极为华丽,一望便知不是什么小人物。
心下虽如此作想,她却并没多话。
桓氏与李玄度是有一些联系的,双方处在一种模糊的合作关系中,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李玄度曾亲自下令,命他们停止对桓氏的一切监视。
有此迹象在前,对于哑奴与秦素之间那种隐约的默契,阿忍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哑奴此时自不会说话,微微躬了躬身,便上前给秦素递了张字条儿。
秦素展开看去,却见那字条上只写了一个字:“可。”
她忍不住弯唇而笑。
桓子澄这是同意了,甚好甚好。
哑奴端详着她的表情,面上涌起了几许不解。
当他向桓子澄言明秦素的打算后,桓子澄只交匆匆写了这张字条,便叫他依公主之命行事。
这让哑奴很是疑惑。
这两个人一个神秘、一个隐晦,纵然他来去二人之间,听了两家之言,却也仍旧没办法窥出此事全貌。
他只知道,他家主公算无遗策,既是桓子澄没有意见,那就真是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