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里,徐公公随承译走了没多远,便没了耐心。???他是来办差的,不是来闲逛的。实在不知这九王府卖的什么药,徐公公只好停下来说,“敢问何时才能见九王爷一面------”
“九爷近日忙,实在是多有不便。不知,徐公公来急着见九爷,可是有要事?”
徐公公略一思索,只说,“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没几日就到年关了,圣上惦念,遣老奴前来看看,问问九爷可有什么需要。事虽不大,可好歹也得让老奴见九王爷一面。”
“原来如此。”
还没走几步,便有一小厮急急跑过来,附在承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承译眉头一皱,面有难色,仔细一想,只能对徐公公说,“承译有急事,需离开片刻,劳烦徐公公担待。”
徐公公也甚是理解,“你先忙。”
地窖里,叶棠见萧池来了,依旧是缩在那个角落里。低着头抱着膝,不看他,也不同他说话。
他终是缓缓走近了,站在她跟前,缓缓开口。
“你,可知错了?”
他的衣裳每日必换,这习惯十几年如一日,还未曾破例过。
唯独今日,他穿的仍旧是昨日的那身衣裳。府里下人早就将干净衣裳给他送了去,可他也没穿,甚至连看也没看,顺手穿了昨天穿过的那件,与她身上的仍旧是一套。
叶棠听了他的话,在地上缩了缩身子,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他的衣摆道,“看来,昨夜叶棠的话,九王爷还是没听清楚啊。那么请问九王爷,若叶棠真的错了,昨日九王爷为何还要救我?”
萧池一时没回答。叶棠一抬头,看清了他,突然又笑了两声。
他将她关在这里一夜,可他昨夜吻她的时候,她下嘴不遗余力,他也没落到好。他那唇上虽然已经擦干净了血,可破损得厉害,想必是好几天都见不得别人了。
明明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啊,惟独这唇上,被她咬得不成样子,甚至有些狼狈滑稽。她一个没忍住,似乎也忘了自己浑身被冻得快要失去知觉,脚还疼着,硬是嘲笑了他两声。
偏偏他也不在乎这些,今日一早便赶着来见她了。此时,他又说,“本王救你,不过是以为,就算是一条狗,只要喂得时日久了,也不会咬主人的,何况是人呢。”
她冷笑一声,即便是嘴上官司,她也不能输。
“那,九王爷现在终于现了,救我还不如救一条狗回来,可是后悔了?”
萧池一只手一直背在身后,直到他在她面前轻轻蹲下身来,叶棠才看清了他那手里拿着的东西,一时间脸色不由一变。
他拿着的,分明是一条鞭子。
与她平视,她眼里的畏惧一闪而过,可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
她怕了,可是已经晚了。
早在她站上城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得有这么一天。
伸手一摸她的脸颊,按她的脾气,居然也没打开他。估计是吓得忘了吧。
萧池只觉得她的皮肤冰凉,触感远不如以前温润滑腻。
眉头一皱,他又低声问她,“叶棠,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昨日------”
还未等他说完,她便说,“九王爷不用问了,还要我说几遍,叶棠所说,句句是真!”
她语气里已经有些不耐烦。
她不信,他那么谦和的一个人,会真的动鞭子打她。就算他真的要打她,她也不可能改口。
萧池闻言神色一冷,站起身来,道,“好,刑志载,有犯顽固,不知错,不悔改,遂需令其心志苦,体肤痛,方得教化,使其知回头岸。叶棠,本王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
她于墙角抬头看他,身后小窗的阳光正柔柔打在他身上。
“那,说了这么多,九王爷是要准备打我了吗?”
他只“嗯”了一声。
二人语气皆平常,似乎她不过问了一句,“明早还是你做饭吗?”,他回,“要是你想来也行”,如此般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