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了达成她的心愿,不惜将玄灵所有人的记忆都抹去?”含无深道,“你辅佐我,皆因五色圣心在我胸腔跳动。”
对于甯臣的不语,含无深了解至极,却怎么也想不到冷漠的玄灵教主也会为一个女子侧目,这件事说穿,他更加想知道自己遗忘了和她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
“甯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玄灵上下大小事务交由你处理。”含无深下定决心。
甯臣诧异,自己终于将埋藏心中的话坦言,不知道强势如含无深会有何种反应?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决定。是宣示主权的霸道还是明晃晃对自己的羞辱?又或是寻找内心的答案才是他最为迫切的事?
含无深没有给甯臣继续揣测的机会,他拉开殿门,刚好看到急匆匆出现在殿外的东擎。
“王,下臣有要事禀报。”东擎面露急色。
“本王要闭关一段时间,其间玄灵大小事务由教主暂代,东侯爷可向教主请示。”含无深说话间已经来到东擎身边。
“王,下臣所禀之事是霁霄霆的处决事宜。”东擎继续觐见,“教主和霁霄霆的关系匪浅,如由教主决议,恐怕难以服众。”
甯臣对此言并无感觉,只是淡淡地看了东擎一眼。
“王,下臣已经彻查清楚,霁霄霆的所作所为,情况属实,人证物证俱在,他本人也供认不讳,”东侯爷继续道,“但王迟迟未下定夺。受害修士家属大批聚集在弈界司外请命,请王对他们的家人一个说法。”
含无深停下脚步,意味深长的目光从东擎脸上扫过。
东擎目不斜视,不卑不亢,腰杆挺立。
“那丫头为了让我前去边境支援你们,曾经许下了承诺…”
没见林汐泽之前,含无深表示怀疑。但和林汐泽的对话中,不难察觉她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霁霄霆可能所言非虚。
“对此,霁霄霆有何辩解?”含无深问。
“霁霄霆坚持修士们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自愿被改造,结果与人无尤,并且拿出当事人所立的字据为证。”东擎道,“经过当事人亲属辨识,的确出于修士们本人之手。”
“霁霄霆枉顾生灵性命,逆天逆天改造,有违天道,罪无可恕。”含无深停顿片刻,“但出于修士们自愿行为,怨不得他人。那就将霁霄霆驱逐出境,任由其自生自灭,有生之年不准其再次进入玄灵国领土,否则杀无赦。至于那些忠于霁霄霆的修士们,让他们自行选择,亦是如此。”
“王…”东擎没想到含无深会手下留情,完全不是他以往的行事风格,愤恨地瞪了甯臣一眼。
甯臣倒不觉得含无深的决定有何异常,或许他在伏矢魄中已经求证了霁霄霆此前话的真伪才会如此决定。
“东侯爷可是对本王的决定有何不满?”含无深的语气很轻,危险却如同大山一样压面而去。
“下臣,下臣不敢。”东擎赶紧俯首,“下臣这就去…”
还没等东擎说完话,寒风一凛,含无深已经消失不见。
甯臣淡淡地扫了东擎一眼,也离开了。
“深深…白泽…”林汐泽手腕一松,含无深和白泽的身影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周围扭曲旋转的速度时快时慢,已经来到面前,伸出的手也随之扭曲,且蔓延到全身,甚至整个空间,身体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又痒又痛,她难受至极。
她的眉头拧在一起,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整个人抖得跟筛子般,身上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空,甚至迈脚、抬手都无法做到,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慢慢蜷缩成一团,可视线中的一切变得如马赛克一般,逐渐朦胧、模糊、消散……
含无深本在高空御剑飞行,突然失去意识,身体失去重心垂直下坠,就在他即将直挺挺摔倒地面时,侍墨和承墨同时出现,一左一右地架着他安全回到地面。
这时,含无深已经恢复知觉,不免后背发凉,额头上冒出大颗冷汗。
方才自己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失去知觉?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难不成?
含无深顾不上前几次元神出窍带来的伤害,再次进入身体,发现自己的伏矢魄异常活跃。
如果说之前的伏矢魄是蕴含深厚强大灵力的存在,那此时就如同被唤醒的恐怖,汹涌翻滚,变化多短,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就是自己都无法靠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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