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黄的叶子犹如枯叶蝶一般飞进了马车里,连沧月用两只手指夹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凌飞凑趣道,“妹妹怎么突然有这般感慨。”
“只是有感而发。”连沧月转而看向凌飞,她的眸子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这是这光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
这一路上凌飞仿佛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似乎她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连沧月忽而一笑,“姐姐,妹妹所去之地凶险极多,不如与姐姐就此别过。”
凌飞有些慌乱的看着连沧月,那眼神犹如被人抛弃的小白兔,“莫非你是嫌弃我拖累了你?那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说话间凌飞就要纵身跳下马车,一股蛮力抱住了她,王大丫气喘吁吁的说,“要死也死远点,别让我们落个谋财害命的罪名。”
凌飞眼眶红肿,泪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看的连沧月有些凄然,她闭了闭眼睛,“我会帮你医治身子,等你的身子好了再说吧。”
月上树梢的时候,御无双跟着连沧月来到了凌飞的房间里,一根旋丝缠绕在凌飞的手腕上,御无双用指尖捏着丝线,抬眸间已经一片明了。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中了一种轻微的毒,看来是误食了雨墨草,只要按照我开的药方解毒,不出三日,定然毒素全清。”
连沧月陷入了沉思,她的眼眸落在凌飞那张纤尘不染的脸上。
如果妖红菱真的要惩罚她,有千种万种方法让她受尽折磨,何须只用雨墨草这种轻微的毒?
回到连沧月的房间,御无双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眼眸中却是丝丝的玩味,“你难道真的看不出那个女人有问题?突如其来的出现,顺理成章的上了你的马车,还跟你如此姐妹情深。”
连沧月抬手将面纱取下,露出一脸的清丽,犹如一朵遗世独立的幽兰,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我当然知道,即使她本无恶意,我也要防备的,毕竟她是鬼蜮的人。”
一听到鬼蜮这两个字,御无双的眉梢挑了挑,看来这一路上确实够热闹的,所有的冤家仇家都相继上门了。
深深的担忧潜伏在他的心间,眉宇间拢住愁绪,
“那你还把她带在身边,你……”
顷刻间连沧月已经将朱钗卸下,满头的青丝滑落肩头,倾斜了一身的凉滑,让御无双的眸子陡然变亮,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甚至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连沧月无视御无双的异样,便甩了甩头发,“我说过我不想欠人情分,当时她对我是极好的,也算是帮过我,如今她有求于我,我断然不会置之不理。”
对于凌飞,她可防,可御,但不可拒绝。
说话间,一个白影犹如一道闪光从御无双的面前闪过,御无双飞身而出,对那白影穷追不舍。
那白影飞檐走壁略过树林,消失在浓郁漆黑的树林中。
御无双背手负立,虽则平静,实则早已化作七窍玲珑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