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逸轩看着左宗庆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愤怒,双眼有一丝嗜血的猩红。
左宗庆却不改脸上的笑容,施施然走到了欧阳逸轩的身边,恭敬地开口,“那依照太子殿下的想法,我西楚应该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才算是合理?才算是有诚意?”
欧阳逸轩看着松了口的左宗庆,心中的怒气,略微有些纾解,但是目光却依旧还是猩红。
心中有一丝丝的担忧,他猜不透这个御无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却知晓应该如何挽回南诏的利益。
“割地这样的事情,我南诏绝对不会同意。”欧阳逸轩坚定地开口没有丝毫的动摇,眼神之中也满是坚定,手若有似无地敲打在桌面上,显得他没有丝毫的紧张,但是他自己的心中却十分的了然,他是那样的紧张,似乎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般。
左宗庆倒是没有想到欧阳逸飞竟然直接将割地的事情否决了,不过心中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既然如此,我西楚倒是有理由怀疑你南诏的诚意了,毁了我定水河堤,导致我定水河畔的百姓流离失所,南诏难不成想就这么算了?”
欧阳逸轩听着左宗庆不卑不亢的话,心中亦是恼怒,这到底应该如何才好,“其余的,我南诏都能够答应,惟独割地这件事情,绝不退让。”欧阳逸轩再一次坚定地开口。
连擎天却在这个时候沉默了,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办法。他西楚如此强大,讨债的目的也一定不是那些金银珠宝,战马战船,他唯一的目的便是扩展疆土,若是南诏不同意,那么这一切后果便可想而知。
司马大将军却是一副十分赞同欧阳逸轩的模样,因为他宁可在战场上战死,也绝对不会将城池拱手让给别人。
“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回去禀告了陛下了。”左宗庆行礼之后,施施然转身便欲走。
“等等。”在左宗庆快要迈出大殿门口的时候,连擎天却突然地开口,随后上前一步走到了欧阳逸轩的身边,悄然开口,“太子殿下,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
欧阳逸轩思索了片刻,而后才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走到了左宗庆的身边,“左将军一路辛苦了,不如先在坞城之中休息二日,我们从长计议。”
左宗庆看到已经有些妥协的欧阳逸轩,勉为其难地开口,“好吧,既然太子殿下会考虑我西楚的条件,那么在这里住上两日便也不是什么坏事。”
欧阳逸轩神色黯淡了几分,但是却不能反驳,这件事情一定不能搞砸了,不然他的太子之位如何能够保得住?
西楚禹城,军帐之中,御无双薄唇抿成坚毅的弧度,目光冰冷的盯着南诏的地图,侧脸棱角分明。
各处已经埋伏好了精兵,一旦有什么异样,他一定会让南诏受到创伤。
“美人爹爹,此处也需要一只精兵,这样我们就能将欧阳逸轩包围住了,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呢。”豆豆指了指御无双唯一一处没有设下防线的地方,奶声奶气地开口,有些消瘦的小手不停地在坞城的上方移动,那兴奋的表情就像是已经将欧阳逸轩擒住了一般。
只是,让御无双不明白的是,此处明明是悬崖,为何还要设下精兵?难不成还有人要从悬崖上跳下去求成不成?
豆豆半晌没有听到御无双的回答,扬起粉嫩的笑脸,大眼睛不停地提溜提溜乱转,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美人爹爹肯定不知道,这悬崖下面有一条大河,对不对?”豆豆精明地开口,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
御无双一愣,这地图上确实没有标记这悬崖的下面是一条大河,但是豆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豆豆看着御无双那狐疑的模样,心中有些无奈地回答,“有一次我和娘亲被黑衣人追杀,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和娘亲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御无双看着豆豆平静中带着悲伤的模样,心中更是觉得有些难过,他们竟然如此绝望过。在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的时候,却只能决然地从悬崖上跳下去。
“娘亲用匕首一步一步地下了悬崖,并不是直接跳下去的。”豆豆看着御无双陡然变换的脸色,顿时心中有些后悔,从前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他怎么能够将这些事情讲出来让美人爹爹担忧呢?
御无双听到豆豆的话,一颗悬着的心似乎才平静了下来,他的沧月一定知道如何生存,但是他却还是忍不住担忧。
自从上次,连沧月告知自己并没有死之后,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了联系,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连沧月在哪里。
“好,美人爹爹马上就派人到这里埋伏,绝对不会让欧阳逸轩逃了的。”御无双收敛心神,温柔地开口,那目光之中的柔和地像是要将豆豆融化了一般。
“美人爹爹最好了,来,亲一个。”豆豆抬手将自己跨在了御无双的手臂上,小嘴已经嘟了起来。
御无双却顿时满脸的黑线,这话到底是谁教给他的,“好了,赶紧去练你的蛊虫去,要转变为暗红色才是最上乘的的连心蛊。”
豆豆看着御无双那紧张的模样,笑着吐了吐舌头,然后才松开了他的手臂,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目光紧紧地盯着鲜红色的连心蛊,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未曾改变。
南诏皇宫之中,连沧月手中端着一碗莲子羹,悄然地走到了南诏帝的身边,目光清冷,嘴角却带着有些明媚的笑容。
南诏帝闻声,放下手中的走着,缓缓地抬起头,那女子一身湖水色束腰长裙,腰间白色的半月配饰随着她的脚步不停地摇晃。
桃红色的脸颊,艳红的嘴唇,随意的堕马髻,每一样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都让人移不开眼睛,“怎么今日想起到朕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