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都是阴沉黑暗色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一声话:“宋相思,我今天要是真把你给干了,你别到完事后狗嘴来咬我。”
陆少臣不说脏话归不说,但说起来也不会太文雅,好在一张脸长得甚是耐看,说着脏话也没那么让人恶心。
宋相思闻言,脑袋白茫茫一片,她是害怕的,但心里更多的是那口子胜气。
可是陆少臣什么人,她了解,说到做到,言必信,行必果的性格,这话要是怼出去,那么她今天横竖都得死。
虽然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但是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什么关系,她心里这块疙瘩都不知道怎么抹去,还有先前浴室那一战,简直让她犹如噩梦在、。
宋相思前一秒还伶牙俐齿,铿锵得很,这会儿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神儿都几分琢磨不定。
陆少臣给足了她时间,五秒有余,见她没打算开口,伸手就朝着她脸上拍,激怼她:“有胆把刚才那话再给我说一遍,接下来的事情一次性做完,绝不拖泥带水折腾你。”
两人相距不过成年人的一根食指那么近,他说话时喷洒出的气息呼在她脸上,明明只是温热,可由于他语气间的笃定,宋相思后知后觉那气息宛如火山爆发喷出的岩浆,足以烫伤人的皮肤。
她眼睫毛一颤,陆少臣压根用不着猜,他都知道对方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道儿上,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整个人陷在床中央,倒是安稳得摔不死她,可身上覆盖的沉沉力量也得给她逼死。
她心里要说不慌,不怕,那都是瞎掰,“一张皮两张脸”估计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前一刻还往他心口上戳。
他冷冷的眸眼盯着她,道:“说啊?不是挺邻牙俐齿的吗?我一句没说你已经说了十句,这会儿怎么哑巴了?”
宋相思越是沉默不语,陆少臣心口的火就越盛,翻滚着烧他的心窝子,伸手捏住她两只纤细的葱白手腕。
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此时跟眼前的男人八竿子打不着边,起先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实在是对方用的力道太大,在忍无可忍之下。
她仰着脑袋,磨牙怒道:“我跟陈俊拥抱怎么了?他亲我又怎么了?跟人接触那是我的自由,你管我。”
她不说话惹得他不痛快,一说话更是彻底点燃了他六亲不认的情绪,陆少臣捏着她手腕的手指骨拽得咯咯作响,可想她要承受多大的痛。
宋相思最怕的就是痛,小时候她挺皮,爱跟着大点儿的孩子玩闹,被老鼠夹子扣过一次脚,当时整只脚背血淋淋一片,那时她特会忍眼泪,给家里佣人背去医院一路上硬是一声没吭,一滴眼泪没掉。
当时夏英看着心疼得眼泪都快流成了长江黄河水,她七岁大就很能安抚老人家,忍着痛扮鬼脸逗得老人家破涕为笑,骂她是只怪猴投的胎。
倒是后来从楼梯上摔过一次,左脚跟右手骨折,打从那次起,她就莫名开始各种恐高恐痛,高点儿的地方她就晕得厉害,看到伤口,不管是自己身上还是别人身上她都觉着痛。
陆少臣捏的正是当初她骨折过的右手,她巴巴盯着他使力而青筋凸起的手臂,痛得眼圈饱含雾气,朦朦胧胧堵在她眼球上。
她好怕没忍住就当着他面儿哭出来,死憋着说:“陆少臣,你放手,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