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老旧,像身有小洞,小俞将眼睛凑上小洞,朝外看去。
老头已直挺挺趴在地上,胳膊内曲,压在身下,不像活人。
庙里出奇的安静,只火柴时而哔啵作响。小俞心中紧张到了极点,额头冒汗。
这时大门被一阵风吹的吱呀一声,小俞心中一紧,顺着火光看向门口。老木门晃了两晃,那阵风吹过破庙,掠过树林,之后重归于寂静无声了。
小俞看了半晌,要待轻舒一口气,忽然左侧破窗声乍响,几乎同时一声痛呼,似乎什么人跌了下来。小俞看不到那边,只听得那人滚地哀嚎。
“嗖”,接着轰咚一声重重的摔地之音,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扬起了一只手,重又缩了回去,庙里再次寂静下来。
小俞心口扑通狂跳,好像再也压不住,就要飞出去,鼻子里似乎能嗅到一丝血腥气,再看老头,依然趴在那里。
小俞心中不明,不知道要不要出去。
良久,周围还是一片静谧,小俞都觉得刚才一切仿佛虚幻一般,再也忍耐不住,动起身子准备出去。
“好一个千里追风索魂刀!”
一道阴恻恻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蓦然穿破风雪,送进庙里,“唰,唰,唰”,左侧窗户连响三声。小俞连忙收住腿,大气也不敢喘。
“怎么,还装模作样?”这声音从庙里响起,原来有人翻了进来。小俞眼睛贴上小洞,没看到来人,老头还是趴在地上。
那人轻“哼”一声,一阵破空声作响,老头翻身坐起,大袖一览,冲左侧笑到:“龟儿子阴魂不散,莫非想给老头子介绍婆娘?大可不必,你娘走后,我已心如死灰,哈哈哈。。。”
“你。。。我不跟你作口舌之争,东西交出来,留得性命。”
“三爷,跟这老鬼啰嗦什么,我看他强弩之末,虚张声势,我要给我师弟报仇!”
“赵捕头不要鲁莽!”
小俞听在心里,竟来了三人。
“邢老六,我看你是让那老鬼吓破了胆,以后干脆将你八极钩的名头倒过来算了!”那赵捕头往前一纵,进入小俞视野,仓啷啷抽出官刀,两步前冲,一记力劈华山,当头砍来。
老头嘿嘿一笑,坐在地上不退反进,上身前扑,堪堪躲过刀锋。赵捕头见其欺近身来,顶膝抽手,欲往后退,不料握刀右手被老头歪头一夹,如大山压草,纹丝不动。老头松头耸肩转腕,大刀掉头反转,直奔赵捕头脑门而去。赵捕头危急关头,极力偏首,大刀砍入肩膀,跌飞出去,倒地痛呼。
邢老六一声轻笑,那被称三爷的声音此时也笑道:“顾兴风!看来你真是强弩之末,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出来,何必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东西,枉送了性命。”
“哈哈,老爷我别说没什么东西,就是有,那也归我了,不属于我,难道属于你么?”
“这东西说到底不过是一块上佳玉石,对你用处其实不大,它就是对于我,也没什么用处。”
“那倒奇了,既然无用,你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从怀扬城追到这里做什么,难不成真是给你找个后娘?”
“那玉石于你我虽然无用,但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对一些高深莫测之人却有大用,不如这样,我以皇都采购上品和田玉的双倍价格,买你这块玉,也算诚意十足了。”
“嘿,不管于我有没有用,让别人没得用老爷就高兴,什么高深莫测之人,想要就叫那龟儿子自己过来讨。”
“肉眼凡胎,找死!”
“归三爷!我奉命前来助你,你要袖手旁观吗!”那赵捕头倒在地上,忍痛嘶喊。
“顾兴风!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受死吧,动手!”
“蹭蹭蹭”脚步声迅疾而出,一人身穿劲装,持两把弯钩,舞的风雨不透,护住身子,向老头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