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赵子龙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不敢形之于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听彭富国的,他从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死得早,从小就是个孤儿,这辈子他只懂得对两个人好,一个是杜若琳,一个是彭富国。
杜若琳嫁给了彭岗,成了局长太太,已经用不得再听她的话了。
母亲在临终之前把他叫到病床上,反复叮嘱他说要听一个人的话,那天母亲命悬一线,说了很多,赵子龙只记得一个名字,那个人叫彭富国。为什么要听这个人的话,母亲不说,也许说了,反正他不知道。
哪用得着担心,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对得起我这个特务连优等兵的出身么?
其实,省城警方追查过来,因为他在动手之前已经做足了反侦察工作,譬如在跟踪确定薄政富每日行踪的时候,所开的车前后全部装上了套牌,这样一来,就算被神通广大的警察调取街头路口摄像机的监控录像时发现,也绝对发现不了车的信息资料,连车的身份都搞不定,又怎么会找到自己等人头上来?
再譬如,昨晚动手的时候,三人都戴了帽子口罩,他自己还特意戴了一副茶色墨镜,不管是薄政富还是路人都认不出他们的面目,因此就算警方跟薄政富或者目击者嘴里询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一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省第三人民医院的高干特护病房里,薄家志第一次见到了遇袭之后的儿子薄政富,见他脸色惨白,口唇也有些发青,明显是身体里大失血的表现,容颜憔悴,神情迷茫而悲伤,活像是吸毒成瘾的瘾君子,双臂双腿都被固定住,手腕脚腕上捆绑着厚实的绷带,绷带上可以看到斑斑血迹,与他身上盖着的雪白的被子相互辉映,令人触目惊心,至于他下边要害处的伤,自然是看不到的。看着他这副可怜凄惨模样,又想到他已经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再联想到他被人砍伤的理由,薄家志忽然悲愤莫名,跨步走到床头,扬起手臂对着他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不仅抽得薄政富一愣,屋内其他人也都怔住了。
薄家志老婆只是呆了一下,忽然就扑上去扯住薄家志,面色疯狂的泣道:“你混蛋,你疯了啊,你打儿子干什么?你有本事去打伤害咱儿子那几个人渣,你为什么要打儿子?你还嫌他伤得不够重吗?你要打就连我一块打吧,我们娘俩都不活了,呜呜呜……”
薄家志女儿上去搀住母亲,没有说话。
薄家志秘书自觉一个外人,却要目睹老板的家庭矛盾,有点尴尬,想了想,转过身悄然无声的出了病房。
薄家志狠狠瞪着薄政富,骂道:“你这个畜牲!丢自己的人也就算了,还把我的面子丢回山南来了,要不是看你受了重伤,我今天非得活活打死你不可。”
薄政富面色羞恼的看了他一阵,慢慢转回头去,咬紧了下唇,竟是一句话都没分辨。
薄家志恨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肚子里那股怒气慢慢也就散了,忽然出口问道:“你到底引诱了哪个女人?你告诉爸爸,爸爸找人把她老公抓起来给你报仇。”
在薄家志看来,这个问题应该很容易回答,自己儿子引诱了哪个女人,他自己心里还没数吗?哪知道,问出这个问题后,儿子脸色变得茫然起来,紧皱眉头,问我这个啊,我哪里记得清楚数啦。
薄家志看得懊恼不已,骂道:“混蛋,你连自己引诱了谁都不记得了?”
他女儿淡淡的接口道:“爸,你就别怪他了,你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你还不清楚?自从回国以后,就好像从没见过女人似的,一头扎到女人堆里,可以说是风流潇洒,到处留情,你问他一共搞了多少女人他或许还回答得出,你问他引诱了谁的老婆,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薄政富看向她,道:“姐,我是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只要是在省城……几乎天天……而且差不多是每天都换人。”那女子道:“那你不如想一想,你引诱谁的时候,被人家老公发现过?”
薄政富皱眉想了又想,半响摇头,道:“从来没被人发现过,至少表面上没有。”那女子淡淡地说:“那你是碰上狠角色了呗。人家发现你引诱他老婆了,表面上并不发作,然后暗里狠狠教训你一顿,你就这样了。”
薄政富听了这话,脸庞肌肉突地就扭曲起来,眼睛也红了,咬牙切齿的骂道:“薄情情,你果然薄情……你好歹是我姐,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在笑话我吗?”
薄晴晴冷冷的说:“我笑话你干什么?我是你亲姐,你不用怀疑我对你的用心。我的话虽然听起来不大好听,那也要怪你自己不检点。你不引诱人家老婆,人家好端端的对付你干什么?不过你放心,如果我知道是谁害了你,我保证给你报仇,让那个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对你做过什么,我会原样返还,还会变本加厉。”
薄晴晴始终没有对哥哥留下好印象,说了还冷哼一声,心里鄙夷得狠,薄政富啊薄政富,你都丢我大丑了,一样是政富,人家雷政富玩的是模特,瞧瞧你,玩的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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