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指着河对岸,“老先生请看。”
子让举目望去,只见对岸只有一些建好,以及在建的作坊,问道:“看什么?”
姬定道:“那些作坊,为什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作坊来。”
子让道:“这不都是因为你的变法吗?”
姬定摇摇头道:“我无法让商人在那里建造店铺。”
子让稍一沉吟,道:“这码头。。。。。。!”
不等他说完,姬定就摇头道:“码头可不在这里,而且码头边上最多的旅店、酒舍,而不应该是作坊。”
子让又凝目看着那些作坊,突然问道:“是呀!为什么这里多出这么多作坊来。”
姬定笑道:“因为船坞。”
子让皱眉道:“船坞边上也都是一些旅店、酒舍等店铺。”
姬定微微一笑,道:“我指得是船坞里面的工匠,以往他们都是农民,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所得之物,是粮食,是丝绸。
而如今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就是造船,所得是钱币,他们只能拿着钱币去购买粮食、丝绸,等等,故此最近才会多出这么作坊来。”
子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而这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姬定又道:“我们只知秋叶飘落,鸟儿翱翔,却不知为何秋叶会飘落,为何鸟儿能够翱翔,谁能够看透这一切,谁将成为主宰。墨家若想成为永恒的主宰,就必须永远的追求本质。”
“本质?主宰?”
子让仰头瞧了眼头上飞过的一群鸟儿,凝思半响,突然道:“那商鞅重农抑商,是因为商鞅心里知道,这粮食和衣物,乃是人们生存的基本,若无这两样,这国家必乱,而你却在楚国反其道而行,这就是本质吗?”
“老先生真是高世之智,周济佩服。”姬定笑道:“所以这楚国贵族越是贪婪,我越是开心,站在风口上,猪都能够起飞,可是一旦风没了,鸟儿还在翱翔,但是猪必然会摔得粉身碎骨。”
。。。。。.
回到住所,正巧荆夫人也刚刚回来。
姬定上前去,拉着荆夫人那柔弱无骨的素手,笑道:“夫人,买卖可还好?”
荆夫人笑着点点头,道:“这才年初,可所得之利,就已经超过三年前我一年所得。”
说着,她忽然像似什么似得,“我家族托我跟你道一声谢。”
姬定错愕道:“谢什么?”
荆夫人道:“就是有关铸造钱币的事。”
姬定哦了一声。
荆夫人又道:“正如你所料的那样,钱币的价值开始上涨了,之前我们父亲听了你的建议,不但铸币,而且还囤积了不少钱币。”
姬定笑道:“夫人赶紧告诉你父亲,可以铸币,但不能囤积钱币。”
荆夫人问道:“为何?”
姬定笑道:“咱们是在做买卖,是在买与卖中得利,囤积钱币既不是买,又不是卖,到底能够得到什么?”
荆夫人道:“但是钱币的价值却一直在涨。”
姬定道:“但是囤积钱币,没有从中获得一丝的利益,只有将钱币变成作坊,变成人力,才能够从中获得利益。”
荆夫人稍稍点了下头,但她一时之间还是难以领悟到其中奥妙,问道:“你那边事忙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