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后喝到嘴里,易沉声只觉得自己以前吃的那些什么野菌都是狗屁。
“怎么搞成这样?”阿九看到他脸上的痕迹一边笑的不能自已,一边伸手去擦了擦易沉声脸上的黑灰。
易沉声竟然傻笑的伸脸过去。
姜梧默不作声地喝着汤,神色莫名。
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像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关系更亲密了。
他握紧了筷子,这是让他很不舒服,同时还有心慌,幸好易沉声只在这儿呆两个月。
晚上,夜色深深。
阿九在里屋已经睡熟,外面躺着的两人都很安静。
突然,姜梧出声道,“我知道你还没睡,你忘了我当初说的话了吗?”
“你想说什么?”
易沉声漫不经心的道。
姜梧突然扭过头望着他,“她的生活很纯粹,她没有23岁以前的记忆,23岁以后接触的最多的人,也只有我。她不适合你那光怪陆离的世界,也不擅长跟你玩爱情游戏。她信任依赖的,只有我,她以后的生活,也只会有我。所以,两个月一到,就请你乖乖滚回你的世界。”
姜梧表情渐渐阴狠,语气中都带着阴冷。
易沉声半晌没有说话,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说,她要是知道她一直夸赞听话懂事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她还会信任依赖你吗?”
姜梧沉默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别乱来,不然谁也讨不到好处。”
不知道谁说了这样一句,空气渐渐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从那天开始,姜梧跟易沉声之间,就有一种莫名的平衡。
易沉声也渐渐变得热爱上了自己劳动的成果,每次献宝似的在阿九那儿得到一句夸赞,便会洋洋得意半天。
有次看到农村小孩背着比自己身体还大的背篓干活时,易沉声不由得瞪大了眼,“卧槽,这么牛逼的么?”
他刚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扭头,望着一边的阿九解释道:“那个,我这个纯属口头禅,就是感叹词,真没骂人!”
阿九原本面无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易沉声愣了会儿也跟着笑。
气氛莫名温馨又和谐。
……
转眼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后,司机来接易沉声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这个穿着背心裤衩,晒得黑了好几个度,还笑的一脸灿烂的在田里干活的阳光大男孩,真的是两个月前那个眼睛长在头顶,满嘴脏话的嚣张大少爷吗?
那头金色卷发更长了些,此时扎了个小揪揪在头顶。易沉声看到司机的时候眸色暗淡的一下。
他差点忘了他不是这里的人,他是易家唯一的儿子。
“沉声,是不是你家里人来接你了?
阿九望着西装革履的司机,有些替易沉声高兴。
什么家里人呀,不过是个下人,他们才不会有这个时间来接自己。
他们只会怕自己惹麻烦,怕自己惹祸担心自己给易家丢脸。
易沉声突然转身伸手抱住了阿九。
“我要走了。”他的嗓音闷闷的。
“嗯。”
阿九感到他抱得紧紧的手,对方身上有一股浓重的不舍和沉重,让她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