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百合问梁霄:“咱们玩什么?”
“听女士的意见。”梁霄把啤酒罐和垃圾扫进塑料袋里,把桌面腾出来打牌。
海百合说:“□□,有没有人来?”
火车上无聊的人居多,一听要凑人打牌,一群人都围了上来,最后年轻男孩充当荷官,梁霄、海百合和另外三个人参与。
牧歌找到她的时候,她刚赢了一局,笑眯眯地把筹码(瓜子)拢到了自己面前。
“百合!”牧歌本来还不担心,但她迟迟不会来,打她电话打不通,还以为她被人下药拐走了,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你怎么不接电话?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没听见。”海百合让了位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启航有点生气:“海百合,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团队,这样跑出来大家都会很担心你。”
“嗯哈?”海百合莫名其妙,“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吗?”
“出事了学长要担责任的,你别怪他。”牧歌小声说,“而且我也很担心你啊,万一被人拐卖了怎么办?”
海百合有些苦恼地看着她:“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显然是你们想多了。”
张启航说:“虽然你们签了学校的协议,但是我作为这次实习的组长,我必须把你们都安然无恙得带到目的地,我希望你不要再随便脱队给大家添麻烦。”
“我理解你的担忧,并且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权利做我想做的事。”海百合又重新坐了回去。
张启航说:“我要求你回去。”
“谢谢,但是,no。”
牧歌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拉了拉海百合的袖子:“百合,都那么晚了,和我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没事,我只是在这里打打牌而已。”海百合平静地拒绝了。
张启航深吸口气,冷冷说:“那随便你。”
牧歌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我留下来陪你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一点。
梁霄忍俊不禁,破功笑场:“嗨,我看起来像是会把你朋友拐走的样子吗?”
牧歌这才正眼看他,这一看了不得,她顿时明白海百合为什么重色轻友了,梁霄的英俊和传统的东方人不一样,他一看就是混血儿,看见他,心就不受控制砰砰乱跳,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你要电话了吗?”她用胳膊肘捣捣海百合,小声问。
海百合摇摇头。
牧歌用眼神示意她快上,海百合佯装看不懂,笑眯眯地继续打牌。
梁霄一边往外丢牌一边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他只想让自己在旅途中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以免被跟踪目标发觉。
但这样“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海百合可不觉得自己受了伤害,她一边和梁霄聊天,一边秘密地注意着那个带着死鸡上了火车的农民。
那个农民瘦小,皮肤黝黑,穿了一件脏兮兮的工装,因为死鸡散发的一阵阵恶臭,其他人都不愿意他坐在自己身边,他自己带了个塑料的小板凳坐在角落里。
他吃的是冷馒头,喝的是用不锈钢的饭盒在火车里接的热水,背着一个蛇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