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涛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这么静的夜晚,自己一路行来,没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啊?不及细想,贺涛双脚猛地一发力,身子向前疾驰一步就地一滚,急忙起身向后观瞧。
只见月光下一人身穿一身墨色衣衫,站在街道中间。不看不要紧,一看来人相貌,贺涛心中一惊,这人正是进到房内的那名瘦消的男子。
自己刚才那样小心,怎么还是被挂上了?难道这人从听香楼就一直跟着自己?自己一点都没察觉啊?
贺涛定了定神,故意说道:“这位朋友是跟在下说的吗?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墨衫男子面容消瘦,五官分明,月色下显得很是冷峻。听到贺涛故意装糊涂,男子微微笑道:“怎么不认识,阁下不是还揭了我们的瓦吗?这么一会就忘了?阁下来来回回兜了那么大的圈子不就是因为我吗?阁下是外庭哪一支的,报个腕吧?”
贺涛听到男子的话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夏夜闷热的天气却让贺涛有些心凉,虽然摸不清来人的底细,但是外庭两字让贺涛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是不小心惹了大麻烦了。
贺涛也不好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多事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只好全神戒备,说道:“这位朋友说的什么我不太明白,老朽是来京城做生意的,刚才只是。。。。。。”
贺涛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花,墨衫男子的身形一下子好像变得模糊了,来不及再说什么,贺涛直接向身体的右侧连转三圈,直接退到了一家店铺的门口,再看原来贺涛站的地方,墨衫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站在了那里,而两人相隔的这块地面上惊人的横着一道裂口。
暗道一声好险,贺涛想不道对方连招呼都不打就动手,更没想到对方一招的威力竟如此之大,要是慢一步恐怕自己就危险了。只见墨衫男子很诧异地看着两人之间的那段距离,显然也没想到眼前这人能躲开自己的闪击。
但是贺涛不想把误会扩大,且不说单看刚才对方的一招自己能不能敌得过,就算有一战之力这架打得也太没必要了,于是急忙说道:“朋友别动手,我真不是针对你的,此事是个误会。”
但是墨衫男子明显不相信贺涛的话,自己趁对方说话的空当全力一击居然没能奏效,在他行走江湖多年来还不多见,而且对方躲避的身法十分娴熟,显然是个行家里手。但是看对方的穿衣打扮,样式虽然质朴但是面料考究上等,又显然不是“走夜路”的装扮,一时间也拿不准贺涛的身份。
贺涛见对方的神情有些犹豫,知道自己的话语奏效了,赶忙趁热打铁地说道:“朋友不要误会,老朽方才只是暗中保护自己家的少爷,绝无窥探之意,得罪之处还恳请朋友多多见谅。”
墨衫男子摸不准贺涛的话是真是假,但是看贺涛一把年纪居然能躲开自己的一记杀招,身手绝非是生意人可以具备的。其实霎时间他也有些骑虎难下,自己虽擅长轻功步法,但是并不擅长与人交手,一记拿手的招式居然被贺涛堪堪躲过,而且自己太过托大,也没有佩戴假脸面纱被贺涛瞧见了真容,就这样折回去肯定是没有办法交代。不出事情还好,出了什么纰漏自己肯定是要受到责罚的。
贺涛见对方脸上面色一会儿一变,知道对方也在思索对策,更是在考量双方之间的差距,如果自己刚才不是完全躲过了对方的一记偷袭,让他摸不透自己的深浅,恐怕自己现在面临的应该是一波接一波的抢攻了。
沉思了片刻,贺涛伸手入怀,墨衫男子见贺涛有动作,全身骤然绷紧,蓄力准备发起攻势,两人间的气氛陡然变得严峻。
贺涛赶忙解释道:“朋友别误会,千万别误会。”说着抽出手,只见手上拿的并不是什么暗器利刃,而是一小卷银票。贺涛把银票放在地上,对墨衫男子说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坏了规矩,这是一千两银票,还请朋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贺涛很了解现在江湖人的脾气秉性,尤其是这种走夜路的人,大多贪财,在他想来一千两银票足以让对方罢手。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墨衫男子对于放在地上的一千两银票看也不看,反而是有些嘲笑的盯着自己,神态里全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