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宫陌走进来,脸色稍显苍白,眼里有些激动,却是一言不发的拿起她的手,给她切脉。
“姐姐,你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了,要是再不醒来。。。”齐然红着眼,眼眶湿润,叹了口气,转而说道,“幸亏南宫太医天天割腕取血,制成汤药喂你喝下。”
娇然看着南宫陌,知他早已百毒不侵,血更是救命的良药,可没想他居然会救自己。
“我只是奉命行事。。。”南宫陌对她说,“是皇上救了你。。。他见你离开,便派人一路寻找,这才恰巧碰上那行凶之人,将你救下。齐然并无大碍,只是你多处刀伤,差点就醒不过来了。皇上命我将你治好,我自然竭尽全力。如今我们在去京城的路上,你莫要想其他的,养好了身子再说。”
“京城?那柳泉儿呢?”娇然对她恨之入骨。
“她也在车上,不过她不知道你在此,更不知道你还活着。娇然,这事还需从长计议,皇上他有他的难处,但早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娇然听罢,便不再说话,既然她们都去京城,那么来日方长,这仇,她要亲自报!
前面一马车内,柳泉儿觉得一阵阴冷,后背发凉,对坐在对面的尉迟灏说道,“这越往北走,倒是天气越冷了,灏师兄,我真怕自己适应不了这京城的气候。”
尉迟灏淡淡说道,“那你可以回去,没人逼你。当初师父让我在列祖列宗面前发毒誓,要娶你为妻,不可反悔。可没有说你不可反悔。”
柳泉儿委屈,“师兄,你还在生我气呢?爹爹他这么多年,就求过你这一件事。。。”
“是!所以,我必须得答应。。。”尉迟灏闭眼,不想再看这眼前之人,脑海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娇容,心里苦涩,想这一辈子怕是与她无缘了吧。
三月之后,已是深冬,娇然看着皇宫内白雪皑皑,似是将她的哀思都埋了起来。
回京之后,她就一直在宫中调养身体。皇上对她也无微不至,除了困着她不让她乱走外,倒是没勉强她什么,需求用度都是给她最好的,就连知道齐然喜欢舞刀弄枪后,便专门请了个师父教他,还安排他到国子监读书,学习的同时也好认识些朋友。娇然叹了口气,不知皇上如此费心,到底是福还是祸,每每提到柳泉儿一事,他都左顾而言他,只说是等她痊愈再放她出去。
娇然摇摇头,自己不想借皇上之手杀她,更不会给她个痛快,让她一死了之。她打听到,尉迟灏迟迟拖着婚事,不肯成亲,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不过这样更好,等自己身体好些,怕是更不能让柳泉儿如愿了。
“姐姐!”
娇然从思绪中抽出来,转头见齐然下学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年轻公子。
“姐姐,你怎么又在风口站着,快进屋去!这是我在国子监认识的朋友,司徒冥!”
娇然莞尔一笑,说不碍事,抬头见他那朋友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品貌非凡。怕是长大了,不知又要迷倒多少女子。他这名字跟他真人却是一点都不相配,'冥'让人想到的乃是黑暗,幽冥之地,他却清新俊逸如艳阳一般,在这冬日里倒显的和煦温暖。
她点头微笑,表示欢迎,又说道,“难得你带朋友回来,姐姐定要好好招待一下,若是不急晚上留这吃饭吧?”
“在下司徒冥,见过姐姐。。。”司徒冥经常听齐然提起他姐姐,今日一见,却不想她长得如此貌美,甚是惊艳,自己脸上忍不住泛上红晕,很想留下吃饭。
“哈哈。。。司徒冥,我姐姐比你还小上几岁呢!你怎么也跟着叫起姐姐来了?”齐然笑他。
“这。。。”司徒冥尴尬,自是知道她年纪甚小,却不知道怎么称呼。
“叫我娇然即可。我弟弟向来不懂事,又初来乍到,还请司徒先生多多包涵。平日在学堂,也请您多多照顾一下我这弟弟。”娇然行礼。
“这。。。娇。。娇然妹妹,你太客气了,我跟齐然好兄弟罢了,同在国子监读书,我又是他师兄长,哪来的什么包涵不包涵的。你。。。叫我冥,或者司徒冥就可,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司徒先生总让我想起我爹,平日里别人都是这么称呼他的。”司徒冥连忙摆手,俊逸的脸上更是有些泛红。
“噢,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客气了。刚才听你一说,家父是国子监的先生么?quot;那娇然更要好好招待。
“哈哈,姐姐你又犯糊涂了,先生是尊称,他爹爹是当朝宰相。还有姐姐,他是我朋友,你怎么这么客气?何况现在无人敢惹我,你别再瞎担心了!”齐然知道姐姐担心他在国子监读书,周围又都是皇亲国戚,名门贵族,怕他受欺负。可有皇上罩着,哪有人敢欺负他。
司徒冥被她美貌惊艳,还有所拘束,但见她如此问,真是糊涂的可爱,倒是拉近了几分距离,
“是,家父正是当朝宰相司徒绝。娇…娇然,你尽管放心好了,齐然他在学堂甚得夫子们喜欢,与同学也相处融洽。quot;
娇然觉得自己又想多了,于是释然的笑笑,便让他们去自己玩耍,又吩咐小厨房今晚多准备些菜色,好好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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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亲自下厨?quot;男子踏进厨房,看着在忙碌的娇然,问道。
娇然吓了一跳,厨房其他婢女也都吓的连忙下跪行礼,“皇上,你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娇然怪他,又对旁边婢女们说道,“还不起来,菜都快糊了。皇上,你看你把我这些厨娘吓的!”
其他人虽知皇上宠她,平日什么都依着她,可没皇上的吩咐都不敢起身。皇上笑笑,让其他人平身,走她身边,“做什么,这么香?朕不知道你还会做饭?”他不顾他人还在旁边,搂上她细腰。娇然很不适应这种亲昵,虽然这三月来皇上对她柔情似水,百依百顺,像变了个人似得,但自己还是不能忘却他的禽兽之行,有些害怕他。
安胤见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他,去旁边拿菜,微微有些不悦,却是又贴了上来。娇然一个分神,油滴溅到手上,烫的她哎呀一声。安胤皱眉,连忙抱她去卧房抹烫伤药,边给她上药边说,
“你以后要是再敢去厨房,朕就把他们一个个都斩了,平常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此话一出,却是吓的旁边的侍女一个哆嗦。
“只是些油滴子罢了,做饭哪有不烫着的?何况,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娇然见他有些小题大做,而且还不是他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才分神了。
“朕,见不得你干那些粗活。锦衣玉食的奉着你。。。你还不安分。” 皇上怨她不知惜福,多少人羡慕不得,她却总是想逃。
娇然一阵恍惚,看他小心翼翼的帮自己擦着药膏,认真对他说,“皇上,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皇上顿了一顿,低垂的眼眸看不出情绪,沉默良久,“你要什么朕都会给你,而且,只有朕才给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