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瞥了她一眼,目光冷淡,缄默不语,显然很不屑回答她这个罪不容诛的卖国贼的问题。
“……”
看到叶姮气结,冷鹤霖心中好笑,忙出来解围,“张婶,您昨晚煮莲子羹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寻常?”
抬眼扫了一眼他笑得绚烂的俊脸,张婶脸色稍霁,认真回忆道:“煮夜宵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我也一直没有出去过……不过,我煮好莲子羹盛在碗里后,出去了一趟,招唤阿柴进来把盛好的夜宵送去各院。回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撞到柱子的声响,可是回到膳房,却一个人也没有。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出事了……”
张婶轻叹了一声,幽幽瞥了叶姮一眼,“老天真是不长眼,祸害遗千年,芳梅那么好的姑娘却无辜当了替死鬼,说没就没了。”
叶姮大怒,靠,她怎么祸害遗千年了?这死老婆子当她是死人吧?
冷鹤霖看她蠢蠢欲动,似乎要张口回讽回去,忙握住了她垂放在一侧的柔荑,安抚地揉了揉,依旧笑脸如花地看着张婶,“张婶,你们送往各院的膳食,可是用特地的篮子的?”
“对啊,为了防止手忙脚乱的时候送错了,每个篮子都挂上了各个院落的牌子。”
原来如此。
难怪凶手一点也不担心莲子羹送错地方,毒错对象。只可惜最终,还是错害了芳梅的性命。
不过,这也使她更加笃定了,凶手就是将军府的人,而且还经常在膳房走动!
叶姮与冷鹤霖对视一眼,心如明镜似的,颇有默契地不约而笑。
一天又是骑马又是坐马车的,颠簸了一路,叶姮早就觉得筋疲力尽,所以傍晚用完了晚膳之后,就直接爬上床,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当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地府,再次站在那片无边无际的火红彼岸花丛中,怔怔地望着躺在花丛中闭目养神的美丽妖精,魂魄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明明心里对他害怕得要命,眼睛却无法从他美艳绝伦的脸庞上挪移开来。
而他,这次却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安安静静地侧卧着,墨发如瀑布般随意披散在火红似焰的花瓣上,慵懒邪魅得夺魂摄魄。
她似乎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狂躁得要冲破胸膛。柔荑轻放在左胸膛上,感受着擂鼓般的心跳,脚步,无意识向他迈去……
可就在这时,花丛“哗”地燃烧了起来,炽烈的火焰蓦然迎面扑来,火辣辣的锥心之痛就在那一瞬间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啊!”她捂着脸惨叫一声。
惊痛地陡然睁开眸,火焰褪去,剧痛消失,也没有了魅惑夺魄的梓绮大魔头,唯有的,仅有夜的幽暗与寂静,还有她急促的喘息声。
原来只是做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