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景扶看到叶姮倏而站起,直接就往外面走去,想也不想就抓住了她的手。
叶姮冷冷看着他,“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想我这个外人不宜在场,还有,你们不应该把我牵扯进去的。”
“没有夫妻!”景扶用力捏着她的手臂,嘴角却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与先前冷戾的君王形同两人,“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配当我的妻子,那个人就是你,阿姮。”
叶姮甩开他的手,委实不想再与他纠缠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你为何在这里?”
“我听说有人在梨花阁闹事儿,便赶过来了。”景扶斜眼睨了跪在地上的柳絮一眼,冷笑:“不想竟是真的。”
“听说?”叶姮直视着他,“听谁说?”
景扶挑眉,“肖灵月。”
叶姮扯了扯唇角,低头看柳絮,“你今日可曾与肖灵月碰过头?”
柳絮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了想,颔首:“我今日来梨花阁之前,曾与她相遇,并停下来与她说了一会儿的话。”
“那个什么玄月佩显然在肖灵月的手里,你倒好,跑来我这儿撒泼!”叶姮冷然一笑,回头看着景扶:“这么浅显的挑拨,你竟也着了她的道?”
分明是肖灵月与柳絮今日碰头时,得知她要来梨花阁,便神不知鬼不觉拿走了她的玉佩。她知道玉佩对柳絮的重要性,更知道她丢失之后,必定会来梨花阁闹,便匆匆跑去跟景扶打小报告,不管谁占了理,反正两个撒泼大闹的女人,在景扶的心中形象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于她而言,总是好的。
这算盘敲得可真响……
景扶笑笑,“我可不管谁给我设套,只要谁胆敢伤你,我便让她生不如死!”
明明笑得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情,柳絮跪在地上,离他较远,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寒心,便是这种感觉吧?
她当初,是如何爱上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的?不,他不是无情,他是将所有的柔情,都给了他心中的宝贝,冷血无情,是用来对付其他人的。
心里一阵阵刺痛,她俯下身,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哽咽道:“是奴婢有眼无珠,误会了姮姑娘,还险些伤了姮姑娘,奴婢罪该万死,求皇上降罪!”
既然他觉得她只是奴才,她自然不必再自抬身价。奴才也好,奴才就不会再心存妄念,就不会再遭受这情字的折磨了。
叶姮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柳絮,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她也好想问一句,她们之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景扶并不急着降罪,而是扭头,柔笑着看她:“阿姮觉得,我要怎么惩罚这个企图伤你的女人才好呢?”
叶姮淡淡一笑,“皇上未免低估我了,就柳絮的手无缚鸡之力,也能伤得了我?说起惩罚,我倒觉得那个在背后搞鬼的女人,更该被管束管束,你觉得呢?”
景扶勾唇,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阿姮说是,便是了。”
说罢,叫来随身伺候的李公公,让他传令下去,克扣肖灵月十个月的月俸,罚她禁足于倾月楼一个月,抄经文四百遍,错一字重新抄四百遍。
吩咐之后,回头,对叶姮宠溺一笑,道:“如今殿阁大学士肖舍予还有用处,暂且委屈阿姮一下。待我将他肖家一锅端了,到时再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
叶姮看着他温柔的笑靥,愈发地觉得自己不认识他这个人了,他以前虽狠,却多多少少能从眼底看出。可如今,他竟能在谈笑间,彻彻底底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