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邵南初装完汤,白秋落似乎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丁山:“丁山哥,你多喝点汤,对你身上的伤有好处的。”
邵南初抓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旋即若无其事才继续吃。
丁山没想到白秋落会忽然和他说话,眼带茫然的啊了一句。
白秋落已经主动拿了他面前的碗,给他盛了一满碗汤,还给他挑了几块肉。
“丁山哥快吃,这汤我可没少费心思,吃了很补的。”
“哦,哦,多谢秋落。”丁山耳根子有些发红,忙低头喝汤,不小心呛了一口,连连咳嗽。
白秋落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担忧的问:“丁山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丁山忙道。
陈氏看到这一幕,顿时放心了。
还好,秋落不是她想的那样。
陈氏放心了,邵南初却不开心了,将碗里的汤喝光,随手放在桌上。
不重的动作,也没发出多大的声响,在这喧嚣的大厅里可以说微不可闻,可偏偏,白秋落听到了,侧眸看他。
“我吃好了,各位慢用。”邵南初淡淡道。
说着,自顾自的推着轮椅,后退离开。
白秋落忙放下碗筷,“我送你回房。”
邵南初没有固执,在白秋落的手搭上轮椅之后,便顺势松了手。
白秋落推着邵南初回了房,扶他到床上坐好。
“今天坐了这么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给他盖好被子,白秋落柔声问。
微微摇头,邵南初没有多说什么。
“那你若无事,我便先回厅里了。”白秋落交代一声,便要离开。
“你当真愿意终身不嫁?”邵南初忽而淡声问。
白秋落回头,似乎有些惊讶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转瞬便是一笑:“其实嫁不嫁都无所谓,只是若是将来要嫁的是一个事事干涉我,不准我行医治病的夫君,我是不愿意嫁的。观念不同,到时候成了怨偶还要休夫,和离,总归是麻烦。所以一开始若是不能接受我是医者之人,便没有必要考虑更多。”
邵南初目光平静的看着白秋落,心里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这话,不是普通女子能够说出来的!
现如今的女子,都奉行女戒女德,奉行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便是婚后与人共享夫婿,也只能忍着受着,想尽法子讨好夫婿,就怕被夫婿休回娘家,可她竟能说出休夫和离之语,这样的大胆,真不是普通女子能够想到的。
一时间,邵南初竟是无言以对。
既为她的条理分明而感觉松了口气,至少这样冷静的她,轻易是不会被男子左右的,同时又为此事而感到头疼,这样一个能说出惊世骇俗之语的她,对他来说,同样是个难题。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白秋落见他半晌无语,这才想到如今不是在现代,她的话难免有些惊世骇俗。
毕竟,这是个女子以夫为天的年代。
“没有。只是觉得……”邵南初回过神来,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