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停下,装着水果的塑料袋子被抠出来一个洞。
“长龄。”
又被朱婆婆撞上了,她第二次问:“这人到底是谁?”开始以为是登徒子,现在看着不像。
没等温长龄说话,曾志利冲朱婆婆嘿嘿一笑,呲着个牙,像个地痞:“我是长龄的表哥,特地过来看她。”
他拍了下温长龄的肩膀:“我还会再来看伱的,表妹。”
温长龄攥紧了手里的袋子。
人已经消失在拐口了,朱婆婆不放心,拉着温长龄进屋。
“真是你表哥?”
温长龄点了下头,其余的什么都不提。朱婆婆知道她什么性子,没追着问。
温长龄提着袋子去后院,她站在桂花树下,抬头看着那株长得枝繁叶茂的钩吻。
钩吻的嫩叶最毒了。
她告诉自己,要忍耐,要遵纪守法。
两天后,曾志利第三次出现,守在温长龄必经路的街角。
温长龄已经在那站了两分钟了,一动不动,和旁边五金店门口竖的那块木招牌竟有几分神似。
谢商走过去:“怎么不走?”
她愣愣地回头:“我迷路了。”
过了这条街就能看到朱婆婆家的院子,还有灯笼指路,她迷的哪门子的路?
谢商可一点也不信。
“谢商。”
是求助的口吻,调子有点软。
很难得。
谢商嗯了声,示意她尽管提。
“你带我回去可以吗?”她很自然地、很老实地走到谢商的左手边,离他的距离已经小于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她很少出现这样依赖的姿态,“不走这条路,可以吗?”
像可以吗、好吗,这类请求的句子只要从温长龄嘴里出来,就很顺耳,谢商都很爱听,也愿意去满足。
他往街角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问:“走吧。”他调转方向,换了一条路。
温长龄跟上,像个尾巴。
走了一段,谢商发现后面的尾巴越离越远,一点都不尽职尽责地跟。
他停下:“温长龄。”
“嗯?”
温长龄明显地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