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孟当午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让王锄禾差点没忍住哭出来,他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扁着嘴巴,“呜呜…当午哥,我好疼……”
孟当午赶紧跑上去将王锄禾扶起来抱在怀里,着急的问,“是哪里疼?”
“呜呜呜呜呜……当午哥……刚刚吓死我了!”王锄禾伸出双手紧紧搂着孟当午的脖子直往他怀里缩,抽抽噎噎的说,“……不知道什么人一直追我…”
“乖,别怕,没事了,”孟当午亲了亲他额头温声安抚,等他心情稍微平复下来后担心的问,“告诉我哪里疼?”
王锄禾喊疼,孟当午很担心但却不敢随意碰他,只好耐着性子温声诱哄的问。
也许见着了孟当午,王锄禾心里的恐惧害怕慢慢没了,这时全身的痒疼就越来越明显。
“……我也不知道…只是全身都又痒又痛的…好难受……”王锄禾可怜兮兮的睁着大眼睛瞧着孟当午,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孟当午叹息一声,眼里满是心疼,他随便挑了路边一块石头坐下,然后小心的将王锄禾放到腿上坐好,自己伸出一只手小心的卷起王锄禾的衣袖和裤腿,入目所及的白嫩皮肤上全是被带有倒刺的草茎划伤的血道道,最严重的是他膝盖上的蹭伤,直接破皮出血了。
“疼不疼?”孟当午心疼的吹了吹他膝盖上的伤口。
王锄禾扁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点头,他只感觉很疼,没想到这么严重,膝盖上一片血肉乎乎的。
“看见是谁追你了吗?”孟当午将他打横抱起来,突然问。
王锄禾摇了摇头,刚才他吓的只是拼命的往前跑根本不敢回头!
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看了眼王锄禾刚跑来的方向,那里的草丛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孟当午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们先去陈大夫那看看伤口。”
“好,”王锄禾点头。
陈大夫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大夫,现年事慢慢高了,如今由他小儿子陈进继承了他的衣钵,这医术虽没有他爹好,但平日的头疼脑热还是难不住他的。
陈进平日爱窜街走巷,经常不在家,好在陈大夫不爱经常走动,因此村里有个啥不舒服的看病很容易。陈大夫和钱叔家离的不远,孟当午刚回来时还和这陈大夫打过招呼,想必现在应该还在家。
孟当午抱着王锄禾到这陈大夫家,家里门是开着的,孟当午喊了声没人回答,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王锄禾疼的发白的小脸,心里十分焦急!他又试着喊了几声,没想到走出来的是钱叔。
他也没多想,直接开口问,“钱叔,陈大夫在吗?”
“怎么了这是!”钱叔看着孟当午怀里的王锄禾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点头说,“在,在呢!”
孟当午点头说了声谢谢便疾步抱着王锄禾走进去,钱叔担心的也跟了进来。
这陈大夫和钱叔年纪差不多大,钱叔看着粗犷一些,而这陈大夫看起来就比较斯文一些。孟当午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吼了一嗓子,差点吓一跳,等走到屋内便看见这陈大夫正穿着戏服一脸陶醉的拿着快板唱三娘教子这出戏,
他摆着兰花指呜咽一哭,用宽大的袖口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对空气中某一角满是失望,他接着愤怒一甩白色的戏服长袖,开口唱道,“他主仆双双跪机前,王春娥内心好惨然。……”
孟当午≈王锄禾:“……”
后面跟进来的钱叔汗颜的擦了擦额角。
王锄禾一脸囧囧的想,怪不得当午哥喊了那么多声他都没听见,如今看来显然是这老头自己唱声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