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锄禾捂着眼睛往土炕上看,粗点的蛇正使劲的往土炕上的被子里钻,位置正好是他和他家当午哥的枕头旁边,还有一条稍微细点的小蛇正在他之前睡觉时脚丫子的地方揉动,呜呜呜……他刚才用脚丫子踢的就是它吗?呜呜呜呜……好可怕,怪不得他家当午哥让他不要动,呜呜呜……而且刚刚那条粗蛇的头肯定在他后脑勺那里,呜呜呜……好可怕!!!
王锄禾被吓的脸色惨白,孟当午抱着他拉开房门走出去,正好与慌乱跑出房间的当午娘和一脸咒骂往出走的孟老汉打了个照面。
四人一看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爹、娘,你们房间有几条蛇?”孟当午搂着怀里直发抖的王锄禾问。
“……没数,”当午娘吓的也是一脸惨白,然后转头对着孟老汉,嘴唇和王锄禾一样直发抖,问,“他爹……屋里是不是不估……估计有两三条吧?”
孟老汉凝眉点头,“差不多。”
“娘,是这,”孟当午将怀里的王锄禾放下地和他娘待在一起,说,“娘你和小禾待在这里,我和爹进去看看。”
“……会不会有危险,”王锄禾拉着孟当午的袖子,一脸担忧和后怕的问。
孟当午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答,“没事,这些蛇就是个头可能大点,不过没毒,不用担心。”
孟当午和他爹拿了一个粗布麻袋一共抓了大概有十一二条蛇,粗细不一,最粗的可能就是爬上当午和小禾屋子土炕的那条,有成人手臂般粗,其他的大部分还是只有一两指头粗细。
孟当午将装蛇的袋子口扎紧,然后走出屋子准备仍在前院明天早上处理,抬头一看,好家伙!这村里家家户户灯都亮了,从他家都能听见这些村名咒骂声。
“怎么回事?”王锄禾从屋子探着脑袋往外看,他也发现这村子里各家各户的灯都亮了。
孟当午将袋子放好回身往回走,边走边说,“估计都闹蛇了吧。”
“啊?”王锄禾惊的嘴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这这……”他‘这’了半天没‘这’出一个字。
“乖,进屋,”孟当午拉着他回屋,“这院子估计也不安生,回家现将门窗关好。”
“哦哦哦哦哦!”王锄禾连忙点头,跐溜一下就钻进去了,各个房间的门和窗同时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
孟当午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午啊,这咋回事啊?往年都没这情况啊?”当午娘心有余悸的问,这些蛇多亏都是没毒的,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
孟当午安抚的拍了拍他娘放在桌子上的手,想了想,说,“我想可能是快入冬了,这些蛇再找温暖的地方冬眠。”
“那……那往年也没啊,”当午娘颤颤巍巍的想,“那这以后要再来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咱半夜都不睡觉啊?再说咱家也不能变成了它们的窝啊!”
“没关系的娘,”孟当午给他娘倒了杯热水放在手里,让他娘喝一口安抚一下情绪,“我想估计是这次黒鳆河大水将这些蛇窝冲毁了,所以这些蛇才另找地方,这就找到了村里。”
王锄禾站在一旁听了半天没敢插嘴,脚丫子不自在的在地上蹭了又蹭,如果有可能他真想蹭下层皮出来,呜呜呜呜……他最怕蛇了,刚刚……刚他还踢了被子里那条蛇一脚……呜呜呜……好恶心!
屋子里整理干净王锄禾和当午娘也不敢再次入睡,这一家人就坐着等到了天亮,幸好这离天亮也没多长时间了,当鸡打鸣的第一声想起,当午娘蹭的站了起来往外走,脚步都有些发颤。
咳!当午娘这是忍了一宿尿急了!
天大亮后,村里人全聚拢在一起谈论昨晚自家屋子进蛇的事,一时整个村子沸沸扬扬,赵奎也是一大早就到当午家来了,问问他家情况。
赵奎将他听的消息说给孟当午听,这最后一统计,一个晚上村子里竟然爬进来了上百条蛇……
孟当午和赵奎正说着,当午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哭喊声,两人走出去一看,好么,又是这个右邻居李二毛家出的幺蛾子。
这李二毛媳妇哭天喊地的冲了出来,半步不停的就往陈老头陈大夫家跑,这一村人立时好奇的全探着脑袋往他家瞅。
只见李二毛一脸鼻青脸肿的捂着个裤裆脸色惨白的在地上直打滚,颤颤巍巍的喊不出一声。
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孩胳膊粗细的蛇正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