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
“听闻秦王三子素来阴险狡诈,行事阴间,可我与他并无矛盾。”
突然,梁知周露出三分不屑,三分邪笑,还有四分桀骜。
“呵,不管是谁,敢抢我的东西,都要付出代价。”
……
哒哒哒!
马蹄飞踏,惊起一片尘土。
长渊一行人如来时一般,白日歇息,夜里赶路,只是大家归心似箭,没了来时的那丝懈怠,五日的路程硬是三日便到了。
若不是怕马受不住,恐怕还能到更早。
一进山,那种提心吊胆的情绪才散去,队伍前进的步伐放慢,时不时还休息一阵。
这会儿,杨青至真忍不住了。
“小书生,你跟老子说实话,你怎么知道繁城粮仓里有粮食?还有,你怎么会认识那些梁军?”
周遭一顿,山匪们望过来,紧抿着嘴盯着长渊。
长渊扫了一圈,突兀的笑了声,拎着水壶朝他们指了两下。
“你们就当我未卜先知吧。”
杨青至暴躁,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低吼道:“少跟老子扯淡,你究竟是什么人?”
长渊偏头与他对上视线,漆黑的眸子里是平淡。
他反问:“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杨青至深吸一口气,平静陈述:“一个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繁城粮仓位置,也不可能随意一眼就认出那些梁军。”
长渊点了点眉心,想了下,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解释。
粮仓位置是原主那个倒霉蛋误打误撞碰见的,为此丢了性命,但肯定不能这么说。
那些假扮‘山匪’的梁军,因为他有系统,知晓原剧情才得知的,更不能说了。
于是,长渊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与他年纪不符的惆怅。
“实话同你们说吧,我本是朝都富贵人家的少爷,一朝落难,流落荒野,恰巧碰上这乱世,又恰巧碰上你们。”
世上哪有那么多恰巧啊。
杨青至满脸怀疑,可瞧长渊的气质又有点像是富家少爷。
既然骗了,那就要骗到底,这是长渊的准则。
“实不相瞒,诸位,我父母被奸人所害,我侥幸逃脱,却是不敢回去了,幸好儿时的一些见闻,如今还算有用。”
杨青至思来想去,好像……也能对上。
只是,他还是觉得有点怪异,又说不出来。
此时,铁娃跳出来,含泪说:“小书生,往后你便是我们亲兄弟,那害了你爹娘的奸人,我们定会找机会替你报仇!”
其他信了他话的山匪纷纷表态。
“小书生,咱马腰山别的没有,就是仗义。”
“不看别的,就看你弄来这么多粮食,我们绝不会忘恩负义。”
“我们都是孤儿,你若不嫌弃,便将我们当兄弟。”
长渊笑眯眯的,说:“自是不嫌弃,诸位能将我当兄弟,我感激不尽。”
这下,头疼的轮到杨青至了。
他头一回感觉到自家这些兄弟咋那么蠢,明明就很有问题好不好,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察觉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