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金山立刻凑过来,成亲就是要他命啊!想活命,这亲就必须退!
嗯嗯嗯!必须退!安小小迅速点头,难得的,夫唱妇随。
安以柔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气,理由!
郝金山眯眯眼一亮,瞬间伸手抹眼泪,一边捶胸顿足,因为我们健健如果娶了轻衣小姐就会死啊!我和小小可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我上哪儿找个这么大的儿子去?这种心情,姐你当然体会不了。你可有两个儿子呢,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就算是两个都不小心死了,那也还有一个闺女呢!我这就一根独苗苗啊!要死了,那就没了呀!
他一阵鬼嚎,不仅安以柔沉了脸,就连站在门外一直没机会进来的纳兰信都黑了脸,阴沉的气息弥漫在身侧,纳兰信缓缓捏紧了拳,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欺尊灭长的事情来。
气氛正诡异时,安小小又是一嗓子飘了出来,姐啊!您就看在妹如此憔悴的份上就答应了吧?妹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啊!
安以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直接出手将那两人丢出去的冲动,只是目光,明显比之前冷了不少,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小小,当初说,不能娶轻衣就会死,如今怎么着?娶了她就会死?
纵然神经大条,安小小也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意,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脑袋,悻悻的点头,是啊现在不退亲就会死姐啊
未等她说完,房中忽然传来另一声更响亮的鬼嚎。
我不活了——
原本,一直蹲在角落里的郝建忽然站起来,直接一头撞到了墙上,口中哇哇叫着,你们不给我退亲,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又是一头撞了过去。
闷响声在回荡,交织着那一声声如宣誓般的鬼嚎,暗夜之下,说不出的诡异。
安小小与郝金山同时飞奔而去,一左一右死死地拉住了郝建,口中哀嚎:儿呀——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娘可咋活呀——
郝建拼了命的挣扎,伸长了脖子往墙上撞去,你们不给我退婚就是想逼死我既然你们都想让我死,那我还活着干什么我死了算了
安以柔气得浑身都有些发抖,看着那鬼哭狼嚎的一家三口,脸色阴沉的快要飘出幽魂来。
纳兰信上前一步,站到她身边,皱眉看着墙角折腾的三人,娘,郝建忽然要退婚,此事过于蹊跷,还是问明缘由,查清真相再行定夺吧?
闻言,安以柔缓缓点头,目光却一直看着郝建,你说的不错,去把他带到花园来。
外面风大,也该让他好好清醒一番。
片刻之后,众人去了花园。
这里,比起皇宫中的御花园竟也丝毫不逊色,虽已快到冬季,可是,园中百花争艳,各色名花几欲迷人眼,空气中,浮动着阵阵幽香。
安以柔看着坐在地上的郝建,沉声,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清楚,就休想退婚!
郝建低着头,眼珠子却转的飞快,阎王可是说了,绝对不能把他来人间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明晚子时三刻就会将他先阉后杀!等魂魄去了阴曹地府之后,再给他上一遍幽冥鬼界一百零八般酷刑!
那些酷刑简直就是惨绝人寰!泯灭人性!他只是听一听都觉得浑身发寒,毛骨悚然,魂魄都快吓散了!
和阴间的那些酷刑一比较,人间的那些个剥皮抽筋,五马分尸,开膛破肚,凌迟处死什么的,简直就是多么幸福的死法!
阴间太可怕了!各种酷刑实在太变态!太阴毒!打死他都不能去那个地方!
思及此,郝建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随手抽出早已备好的匕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就是不想娶她!我一看到她我就想死!你们再让我娶她,我就扎死自己!
说完,手腕一用力,真的将匕首扎了进去,顿时,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金灿灿的衣服。
看到这一幕,安小小与郝金山的魂都快吓了出来,飞奔而去,口中疾呼,宝贝健健你不能做傻事啊!爹娘会给你做主的呀!
别说他们,就连安以柔和纳兰信都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被蚊子咬一口都会鬼叫半天的郝建,居然真的要寻死?!
只是,他们又哪里知道,在郝建心中,这点痛与那些阴间的酷刑相比,简直就是个屁!
面对那飞奔而来,满脸焦急的双亲,郝建一声低喝:别过来!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他竟又将匕首往身体里捅了捅!吓得安小小腿一软,直接瘫地上去。
安以柔虽然对此事心存疑虑,可是,被郝建这么一寻死,安小小与郝金山哪还管的了那么多?直接撂下话,这亲事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如果安以柔不答应,他们就一家三口一起吊死在曼陀山庄大门前!
而且,郝建一直拿着匕首,扬言,今日不同意,他就要血溅当场!而他果然说到做到,连扎了自己三刀!
最终,安以柔无奈,只得暂且答应退婚。
不过,她还是私底下命人去调查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