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带季年到了303号病房。
李涛正在给他的女朋友按摩腿和脚,他的女朋友还在昏迷中,女护士说这是第七天了,因为病人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属于重度中毒,已经出现脑水肿的情况,在药物治疗下大概需要三到四周才会清醒。
李涛看见季年,嘴角弯起笑了下,朝季年招了个手。
季年点了下头,停下脚步,站在距离病床不太远也不太近的地方,远远地看了眼李涛的女朋友,虽然女孩子闭着眼睛没有生气,但看皮肤白皙,五官端正,面容姣好。
李涛把被子给她的女朋友盖好,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季年。
“真没想到警察头头主动来找我,我受宠若惊,走!出去抽。”
季年接过烟,把他当成朋友一样。
“你还是叫我大哥顺耳。”
“行,大哥。”李涛拿出打火机给季年点上,也给自己点上,还没到吸烟室,他就先吸了一口,含在嘴里,到了吸烟室,赶紧吞云吐雾,他似乎比季年更好这一口。
“我刚出去买了两盒,趁着我女朋友没醒,我放纵一下。”李涛笑着说。
他的乐观态度吸引了季年的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啊!我现在没工作。”李涛把烟灰磕了下,继续说,“我以前做新闻网的记者,我出外场的,没时没晌的,照顾不了我女朋友,我就辞职了。”
季年想难怪他这么能说,原来是职业病。
“你女朋友怎么患了抑郁症?”季年直接切入主题,如果李涛女朋友的抑郁症是因为福利院的罪恶,那么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或许米青和米白的案子很快可以真相大白。
李涛一点都不在意季年的询问,直言不讳,“我女朋友是孤儿,以前在福利院,后来从福利院跑出来就自己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性格特别好,特别爱笑,一点都不像有抑郁症的人,我也是出外场和她认识的,她笑起来真的特别漂亮。”
季年吸了口烟,沉默片刻,想起在大学时候选修过心理学有一节课讲到抑郁症患者的情况,一般表面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甚至有的比正常人还正常,但患者本身很清楚自身出现了问题,不想把坏情绪传递给别人,会尽力压抑自己,隐藏自己,更不会向外人表达自己内心的痛,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会情绪低落,意志减退,严重的会丧失生活的乐趣,以了结生命寻得解脱。
季年只学到了一点理论知识,但并没有接触过一例抑郁症患者。
李涛以为季年还要问他问题,等了一会儿,看季年在沉思,他又自顾自地说:“我以为抑郁症只是一种心理疾病,经常开导她,她也就好了,没想到她越来越严重,我问她,她也不愿意说,这几年,她好一阵坏一阵,坏的时候,她晚上跑到大马路去让车撞自己,我吓坏了,但我没有想过放弃她。”
李涛的笑容渐渐消失,慢慢地一股力不从心从他的神情中浮现出来。
季年特别能理解,有时候让一个男人放弃真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你没查过她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吗?”
李涛很认真地说:“我问过医生,抑郁症目前没有找到明确的病因,不过医生根据接待过的病患分析来看,大部分是社会心理因素导致,比如身体问题,生活的境遇,童年的遭遇等不良事件,还有来自外界的负荷压力,人际关系的矛盾等等吧!我也是在发现我女朋友抑郁自杀的第一次后开始寻求医生的帮助,但抑郁症很难治,尤其是比较严重的抑郁症,时刻有自杀的倾向。”
季年深深地叹了声气,“方便问一下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吗?”